符生良一眼看到云曦冲到了最前面,直面蒙面斗篷男,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就跨步闪到她的身前,张开双臂,将云曦稳稳护在身后。
虽然知道文弱的符生良此举并不会起什么作用,云曦的心中却是一暖。
能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的为她挺身而出,这本身就是一件极感人的事。
前一世,她是江湖叱咤风云的女老大,手下兄弟若干,男宠成排,可若真是谈及生死利益,越是聪明的人,就是撤的快。
符生良不仅聪明,更是个前途不可限量,志向远大的年轻人,他甚至都还未婚配。
为了云西,却愿意把生死瞬间抛诸脑后,可见他对她的情感真挚深刻到了何种地步。
无论是功夫一流,能打能抗能耍流氓的殷三雨;还是温润如玉,智谋担当,想抱走暖床的符生良,对于她肉身本主云西,都是舍生忘死的情真意切。
想到这里,云曦心底竟然升起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有感动,有庆幸,却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嫉妒。
对于云曦脑子里此时飞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一旁的王安与汪文言全然无觉。
他们两个仰头望着房顶之上的黑影,一时间都面色铁青。
面具男子此时双脚并拢,仅用一只脚尖点着房顶上一角飞檐。
要知道飞檐的宽度还没有拳头大,他那高挑威仪的身子竟然就可以伫立的稳如泰山,大氅在空中猎猎飞舞,气场嚣张霸道。
一望既知是个武林高手。
而此刻,他们四个出了云曦的手枪还能派的上用场,其余都可与说是白给人家当靶子的。
只要云曦一击不中,等待他们的必然是致命的攻击。
他们久历官场,此刻决不至于慌乱,都在脑海中迅速寻找着可行的逃生方法。
面对云曦的枪口,符生良决绝的怒视,房上面具男忽然仰头发出了一串得意的笑声。
“怎么?云西,你想用这把手枪,就把我麻醉放倒吗?”面具男人的话语尾音微扬,带着一种不屑的傲然。
云曦听了却是一惊!
按照殷三雨的提点,这把枪算是他们与高人合作,专一发明出来的神秘武器。
世间人别说认识,就是听都没有听过半分。
而这个面具人不仅说出了手枪这两个跨时代的字眼,更一语指出枪的功力所在。
云曦望着那人翻飞的黑色大氅,眸底寒光惊疑不定。
这个人到底是谁?
站在她面前的符生良身子也是一僵。
“老···老白?”他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道。
云曦也是一怔。
虽然看不到符生良的脸,但从他难以置信的语气,和身体细节动作,还是能够看出对于这一次的面具男,他是认识的。
云曦不觉蹙了眉,符生良却将张开的双臂收回,仰头望向面具男子,冷冷说道:“老白,既然现身,又何必在这里装模做样?难不成是要吓唬我们取乐么?”
听到符生良的话,王安与汪文言也是一愣。
这情况急转直下的,有点快啊!
面具男人嗤然一笑,随即脚步轻点,身子瞬时飘忽而下。
大氅瞬间张开,如苍鹰振翅,更似蝴蝶翩跹。
却没有直接落地,而是选了一处离他们近些的墙头,飘然站稳。
“都下来了,还不落地,你就那么喜欢俯视别人吗?”符生良仰着头,目光里的怒意丝毫不减,他用力一拂衣袖,表达着自己的愤慨。
身后的汪文言终于忍不住,他伸手指着墙上的面具男,惊讶的望着符生良,质问道:“之前云姑娘说李府纵火案中的盗九天乃是假冒,现在的这一尊该不会是本尊吧?”
符生良闻言登时一噎。
他回望着汪文言,脸颊忽然红了起来,目光游移闪烁,唇瓣微微嗫嚅,却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
他似乎想要承认,又像是顾虑着什么,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云曦心中更为好奇。
殷三雨虽然与她说了很多往事,但是一些细节他还是没有提的。
比如这位天下第一大盗,盗九天——尧光白。
尧光白曾经被云西云南擒获,可是在被锦衣卫千户长,韩熙可押送京城的途中,又成功逃脱。
之后的事情,殷三雨就没有说了。
按照殷三雨的介绍,符生良对于尧光白应该交集甚少,现在怎么不仅熟稔的称呼其为老白。
言谈话语间,更带着一种相处很久的默契感?
符生良没能回答汪文言的问题,墙上的面具男却开了口。
“老夫年逾六十,而那江湖传说的盗九天不过二十出头,怎么样也都不是一个人吧。”
他语带讥讽的声音苍老嘶哑,听上去的确不像是个年轻人。
汪文言冷笑一声,“既然不是一人,又为何会带着尧光白的面具,穿着他的行套?”
面具男子环抱双臂,呵呵笑了两声,“这面具行套又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老家武行很多人都有。尧光白毕竟是江湖第一人,撇去他江洋大盗的身份,无论武功还是德行,在江湖上都是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我们一群人不过羡慕他的身手,仰慕他的为人,临摹做来,以示敬意追捧。”
云曦唇角微弯,这个说法明显就是糊弄事的。
语气浮夸,内带挑衅,充满嘲弄意味。
汪文言看了一眼符生良,表情越发冰冷,平素总是和善微笑的微长眼睛,此时也闪着莫测的寒芒,“那么之前在李府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