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终忍不住地大吼:“但他爱你吗?难道你不知道他早已同别的女人结婚?”
亦玲仍旧冰冷地道:“结了还可以离!”
常宁震惊地看着亦玲,就似突然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外星人,然后就两眼喷火地道:“结了,还可以离?就因你怀上了秦放的孩子?秦放就得乖乖地回到你的身边?亦玲你不觉得你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亦玲不由得霍然盯紧了常宁:“你怎么知道我怀孕的事?是秦放,还是陶怡告诉你的?”
常宁惨笑:“若不是让我来处理,你觉得他们会主动告诉我吗?他们只是想让我过来问问你,达到你什么样的条件,你才会替他们生下秦家的孩子!这话你听明白了吗?他们只把你当成生孩子的机器了!”
亦玲嘶喊:“不说了!”然后便有两颗大滴的泪珠从脸颊上无声地滚落下来。本以为和秦放还是有感情基础的,只因命运的无常才让他们暂时的错过,本以为和秦家也是有缘分的,在她人生最落迫的时候,是秦家收留了她,之后她所想的便是报答,当然也想有那么扬眉吐气的时刻。可是她却从没有想过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无法真正地融入秦家,那怕她此时已怀上了秦家的孩子。
一见亦玲失神地站在那里,常宁顿时懊恼至极,自己不是早知这样会很伤亦玲的心吗?也曾一再提醒自己永远都不要说出此行的目的,可到最后为什么仍旧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就因自己的求婚再次被亦玲拒绝,自己恼羞成怒了吗?可自己不曾发誓要尽自己的一切来保护亦玲,并不计较她对自己的态度,可是为什么伤害亦玲最深最恶毒的话语偏偏是从自己的口里发出的?难道自己也已为情所困,那长久蜗居在胸腔里的满满的爱意和怨愤也要借机发泄出来?
然而常宁即便悔青了肠子,所喊出的话都已无法收回了,然后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不安地看着亦玲,急急地道:“亦玲你不要这样呀,其实刚才的那些话都是我的信口开河,或许这根本不是他们的本意——”
亦玲冷道:“你不用替他们解释了,如若他们是让你来问话的,你现在就可以回去答复他们,要想我亦玲替他们秦家生下孩子,除非将我风风光光地娶进秦家,其它一切免谈。”
常宁不禁无法置信地看着亦玲,心想这亦玲简直是疯了,不说秦家就根本不会接受这些条件,就是假使接受了,这样要挟得来的婚姻又有何意义?忍了许久常宁还是忍不住道出心中的疑问:“亦玲,这样得来的婚姻你觉得会幸福吗?”
亦玲切齿:“那怕这样的婚姻存在一天,我也要争取。”
常宁顿时无语,虽然心中还有许多的话要对亦玲说,希望她悬崖勒马好自为之,可见亦玲心比石坚,也只能打住,所能说出口的也只能是抱歉,望定亦玲,常宁一脸的愧疚:“亦玲,刚才对不起了。”
亦玲白了常宁一眼:“你又没有伤害过我,有什么对不起的?倒是在一直想方设法地保护我,是我不识好歹一直辜负了你的好意,罢了,今世还不起了,来世吧。”
常宁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或者仍想争取什么,见亦玲仍旧面无表情,不想作深谈的样子,便闭了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看着女儿失神地痴望常宁离去的背影,亦母不由得长长地叹息,然后轻声道:“既然心中不舍,为何不能坦然接受?”亦玲含泪望着母亲:“妈,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在常宁面前怎能装成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亦母心疼地道:“你就是心事多!可你想过没有,常宁在这个时候还向你求婚,那么发生在你身上一切他都已不在意。”
亦玲哭喊:“但我在乎,我不想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对他的愧疚中,那样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
亦母叹息:“不要怪妈没提醒你,若错过了常宁,以后若还想再找一个像他这么爱你的男人,只怕真的不易。”
亦玲恢复冷静:“妈,这个我也知道,可有他在,只会不断地提醒我有个不堪的过去。可我再也不想回到从前了,即便将来我真想找一个男人,那也必须是对我过去一无所知。”
亦母叹道:“你说的也是,省得将来为这事再争争吵吵抱抱怨怨的。”然后看着亦玲又认真地道:“刚才你跟常宁的谈话妈都已听到了,既然秦家人的心眼这么坏,只想要你生下孩子,又不肯给你一个名分,那这个孩子咱也不要了,打掉,我们离开这里,并忘记这里的一切。”
说完,亦母早一脸期待地看着女儿,本以为经过常宁那一阵狂轰烂炸后,早明了秦家的真正用心,经过了这么多的大起大落之后,她的女儿早应该大彻大悟,也该早看透了俗世的浮华,没想到亦玲还是坚定地摇头。
亦母见了,不禁急了:“玲儿,你听妈的劝好不好?秦家门虽阔,但门槛也高,真不是我们这些人想进就能进的。”
亦玲切齿道:“妈,您误会了,或许过去我是很在意秦家,并将能否融入秦家作为我人生成败的标尺,但现在我不稀罕了!可秦放已将我伤得够深的了,既然他家这么在乎我肚里的孩子,那我就跟他们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亦母更是心惊肉跳:“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呀,不错秦放是有点对不起你,可咱凭良心说咱自个儿也有责任,不能把责任都推到秦放身上,过去妈也没少提醒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