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土机的挡风玻璃撞在了写字楼的三层玻璃幕墙上,撞开了一个玻璃大洞,长安紧随着挡风玻璃进入了写字楼内。
水阁中收揽的高手云集,张凤祥在这里人中身形速度最快,但是长安自信自己的身形速度至少是张凤祥的一倍有余。
没有人知道长安的身手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但是能让一众身怀绝技的人甘于屈尊在他麾下,实力即便没有碾压水阁众人,也差不远了。
毕竟这个时代讲究的更多是实力,而非单纯的智慧。
写字楼中似乎在灾前就已经闲置很久,空荡荡没有摆放任何东西,一览无遗,没有看到人。事实上,那狙击白木的人并不在三楼,而是在八楼。
挡风玻璃掷不到八楼上,长安就算实力超绝,也做不到从一楼跳到八楼。
长安走到侯梯厅,电梯自然早已经罢工,那名狙击手想要从逃走,只能选择楼梯或者室外绳降,选择电梯井绳降的话要打开关闭着的电梯门,这样一来必定会暴露自己的行踪,这条路对方绝不会选择的。
写字楼外并不安静,长安不能确定自己能听得到那名狙击手逃走时候的声响。
但是楼梯间有两部,分设在侯梯厅的两侧,狙击手两部楼梯都可能会选择,无论长安选择哪一部去追他都可能会是错的。
只要有一点可能是错的,长安就不会去做,这是他的原则,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去做。
这样一来,似乎就不可能追得到狙击手了,在白木面前承诺抓到那名袭击他的人就做不到了。
长安回身看着身后的电梯厅挡墙,从墙上的布局示意图上看,这两部楼梯就并列布置在这后面。
长安抬起手来用食指和中指在墙上摩挲着,他的手指白皙纤细,像两支白玉一样,仿佛是透明的。可却是这样两根有如初生婴儿的手指突然陷进了墙壁之中,由钢筋混凝土筑成的墙壁之中。手指还在划动,却是在墙中划动,在墙上划开一个巨大的圆圈。
长安收回自己的手,看着那两只手指,脸上现出一丝悲痛,却没有犹豫很久,双手化拳,拳头如阵阵奔雷一样打在了圆圈中的墙壁上,墙壁轰然倒塌,露出了墙后面的两个楼梯间,而这两个楼梯间已经被倒塌下去的碎墙堵住了下去的路。
现在楼梯间已经堵住了狙击手的去路,那接下来怎么去追那狙击手呢。
或许并不用去追击他。
长安就在八楼的写字楼上,就在刚才狙击手所在的位置,狙击手就是通过这里的气窗袭击白木的,旁边很是干净,和周围的灰尘铺陈不相协调。
“我敢肯定,此时贵公司分区已经有人精心布置好等着你跳进去了。”
这是白木的话,也是白木的分析。虽然长安并不喜欢这个人,但不得不说他的分析的确合理。对方的目标就是挫伤水阁的实力,那自己必将是对方的一个大目标。
这样一个大目标在自己的伏击范围内孤身犯险,而去路也被封锁了,这样的局面对于伏击者来说,当真是诱惑不小。
长安相信他必定不会躲着,一定会对自己出击的。
事实上,“他”不会躲,“他们”更不会躲。
一个高俏的女人已经领着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壮汉清一色的外国面孔,外貌身型上乘,就像是以前t台上走下来的模特,自发散出耀眼光芒。
但是长安没有在他们身上留神多久,并不是因为他在样貌上并不输给这几人,而是因为走在最前面那个女人。
长安对于女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女人身上,或者说是那女人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动作上。
她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从她的姿态到眼神都在告诉着每一个朝着她看的人,她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长安的心从来没有跳动得这么厉害过,甚至在面临生死攸关的情境中也没有跳动得这么厉害,他甚至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变得僵硬起来,包括喉咙的肌肉,颤抖地蠕动着发出一个陌生的声音。
“师姐……”
水阁总部,天台。
张志山已经用过中餐,正靠在懒椅上品茗。
他已经六十五岁,早已经过了古稀之年。他最近发现,对于很多事情总是提不起兴趣来了,就连一天三餐也都像是在应付着自己身体的需求。可是自己身体的需求也变得越来越少,除了吃喝之外,对其他的**从来没有在心中产生。
或许真的老了,早几年前,他还觉得只要自己的心不老,身体就不会老。可是他没有想到,只要人的身体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就像是刹车失灵的车子,再也停不下来,更别说那速度越来越快,快得出乎自己的想象。
水开了,一双手将水壶提起,倒在茶壶中,放下水壶之后,又将茶壶提起,倒进张志山面前的茶杯中。
这双手一定经历了很多挫折和磨难,手上的伤疤纵横,一道掩盖过一道,却都埋在手上的沟壑中。也许是因为这双手经历得太多太多,所以在沏茶斟茶时候不得不格外的用心格外地慢,才能不让这双手因为颤抖而出错。
张志山看着茶杯中茶水有些出神,却在那双手离开的时候清醒过来。
张志山说道,“黄老你也坐吧,不用伺候我,让他们给你也搬进来一张椅子,和我好好躺在这里吹吹风,喝喝茶。”
黄老正是给张志山倒茶的人,原名黄学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