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远眉毛一竖,上前一步道:“既然老爷子把我们招集起来,想必您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莫老爷子斜看了他一眼,笑骂道:“都像你这个样子,不愿意动动脑子,以后轮到你们当家了怎么办?”
顿了一顿,看见大家都不肯发表意见,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几个死小子,既然都不肯发表意见,那我可就说了。我的意思是,给他一块怜花令,让他自己玩去得了。”
众人眼皮一跳,老爷子说得是轻描淡写,可是谁不知道怜花令的权限,对外代表整个怜花小榭,对内可以调动怜花小榭除开各家长老院外的所有资源,每家只有一块,平时都是换着用的,从来没说要给哪个人单独使用,把怜花令交给了他,也就意味着整个莫家的资源就全部向他公开,行走江湖整个怜花小榭的弟子见面低一级,都可被他自由调动,只是为了化解前辈心结而已,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一个重字辈的老头首先怀疑道:“老爷子,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万一”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应和,只有曲飞烟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莫轻信一脸慎重,还有莫轻言闭上了眼睛,在思索老爷子此举的用意。
“那好,既然你们都反对,那么你们提一个可行的意见出来!”莫老爷子看到反对声一片,哼了一声道。
众人再度哑口无言,莫轻信突然笑道:“我倒是觉得老爷子的想法不错,大可尝试一下,江湖平静了百多年,莫家也修养生息了百多年,可是在这片平静之下潜藏着一股我们难以察觉的暗流,我们更应该小心从事,那小子第一是个外姓人士,用的也是不我莫家武学,外人难以从他身上看出我莫家的深浅;第二,不知道诸位发现了没有,这个小子身上潜藏的东西很复杂,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来历绝对不凡,有谁能够在半年甚至一个月之内将他调教成这样的身手?拉拢了他,无异于为我们拉拢了一个可能的超级强援;第三,”讲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老实说,这小子扮猪吃老虎的本事真不是盖的,插科打诨的功夫少有人及,他在江湖上走上一走,必然引出许多事来,说不定便能诱出那黑暗中的势力,这也便于我们暗中部署行动,及时应变。”
“可是,万一那小子做出什么有伤于我们莫家名声的事情出来,或者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又惹得其他各派登门问罪,那该如何是好?”刚才持反对意见的重字辈老头再次质疑道。
莫轻信脸上的笑容不改,只是身上发出一股莫名的气势出来,“第一,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不能因为可能会付出的代价就放弃我们的一切行动,这件事情明明是利大于弊,所以值得一试,如果我莫家连这点风险都不愿意承受,那么哪来现在偌大一片基业?第二,即使他真的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由于他一不姓莫,二不会莫家武学,对外我们大可宣称此人与我莫家无关,只是窃取了我莫家怜花令而已,不会重蹈前人之覆辙。”
重字辈老头再无话可说,闭目低头退了开去,莫老爷子赞许地看了莫轻信一眼,沉声道:“既然大家再无异议,那么就按照这个意见来执行吧,那小子出来之日,就授予他莫家怜花令,至于想迎聚小冰然之事,哼哼,还是那句老话,先通过了考验再说,否则免谈。任何人都不得有丝毫异议,须得全心全意辅助执行,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吧。”
曲飞烟恨得牙痒痒,这最后两句分明是针对她说的,只是莫轻言牢牢把她的手拽着,让她拼命地把心头的怒火暂时压了下去。
所以刚出了求疵厅,她就忍不住向丈夫发难,“这个死老头子,分明就是借机报复,你干嘛拦住我?”
莫轻言笑而不言,抬手之间,剑气纵横,以地作纸,以土为墨,转眼之间便写下了一串字,曲飞烟定睛看去,正是柳宗元的一句诗,“南山栋梁益稀少,爱材养育谁复论。”她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说老爷子是爱才方才在他身上花这许多功夫?可是他大可以进行培养啊,为什么非要考验来考验去的?”
剑气再现,横溢之间另一句诗便出现在刚才那诗的旁边,“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曲飞烟恍然大悟,搞了半天,什么考验全都是借口,只是为了辨别杨东方到底是不是可造之才而已,这个死老狐狸,她终于放下心来,伴着丈夫往琴语亭走去。
此时求疵厅的人已经全部散去,莫老爷子喝了口茶,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向外走来,刚出门就看到地上的二十八个字,不由愣了一愣,这种剑气功夫除了莫轻言还有谁来,禁不住叹了口气,他果然没有看错,整个莫家之中,最了解他的莫过于轻信轻言二人而已,余者只会怕他,敬他,却不会懂他,只可惜轻言从来都不管事,不然他身上的担子至少要轻了一半去。心中又想起杨东方那个死小子,这个家伙是他真正看不透的一个人,也许他的身上真的可以挖掘出很多东西呢,心念一动,越是这样,便越是要加大考验的难度,否则再让他轻松过关,怎么能试出他的潜力,想到这里,他变更了自己的方向,向天意阁行去。
杨东方可不知道等待他的悲惨考验又进一步变难了,他现在还在努力的冲穴之中,半天下来他采用了无数种方法,怪人封住的穴位却是纹丝不动,不禁让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