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前,右前,左后,右后,走的不如七七快却发现重心异常的稳。
走到门口,因怕摔倒所以不敢抬手,不对,应该叫做前爪,便用身体去撞门。
可是...撞不开。
如果她现在在这儿,那里面的是谁?
“汪汪”(喂,给我开门)
“汪汪?!”(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终于有动静了,里面似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撞击门板声,很显然,要比她刚刚撞的几下更用力,不过同样,门还是没开。
最后...
“汪汪”
傅耳迩怔住,里面也是一只狗?!
傅耳迩想问她你是不是也是一个‘人’,难不成全天下的人都变成狗了?却一开口就是“汪汪”。
里面的那位倒也配合,每次都用“汪汪”回复她。傅耳迩并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她的,反正她是不明白她。
喊的、撞的累了,又忽觉有些饿,她小跑去了餐厅觅食,觉得这几条腿用着比刚刚顺多了。
餐桌上有姐姐昨天做好的食物,当时没有胃口现在却饿的很。可是...
马尔济斯本身就长不了多大,二十厘米左右的身高就算完全竖起来也是够不到餐桌,至于跳跃...
那技能太高级。
认命的转身走回狗窝,目光扫到一旁的狗粮。看起来,好像挺不错的。
可是眼神一瞪,嫌弃的大步走过,她是不会吃的,真把她当狗了?
傅耳迩刚开始是站着,可毕竟并不习惯四肢同时着地,觉得累了就趴在地板上。
现在是秋初,空气渐凉,昨天傅耳兹为了给房间透气把客厅内的窗户也都打开了,不免觉得有些冷。
卧室的门推不开,沙发也跳不上去,乌溜溜的双眸转呀转...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也该懂得识时务。
果然,这狗窝比那冰凉的地板舒服多了,铺的毯子是傅耳兹新换的。
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冒出个想法,这身狗毛,还是挺保暖的,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拿狗毛做羽绒服。
窗外的夜已经深了,月光悄悄洒进客厅内朦胧迷离,白色的小狗身体蜷缩窝在角落,两分落寞孤凉,两分温柔暖和。
自古孤单只欺有情人,可若非曾暖沁心窝,哪里有情可恋。谁不知人生漫漫,谁不知及时享乐,可阡陌条条,再无心之所系。
浑身一个激灵,傅耳迩醒了,醒来后不由得赞叹自己的心态真是极好,成了一条狗了还能在窝里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这两年真没白睡。
只是越发的饿了。
她虽然胖了三十斤左右,可是胃口真的不算好,别人决定吃东西的标准是饥饿感,她判断吃东西的标准是无聊程度。
有时睡着,两天三天的也不想吃一口,有时醒着无事,会吃空冰箱。
曾经身边人总是嫌弃她瘦,她觉得那是夸奖,毕竟舞者需要轻盈。现在偶尔见过的人说她胖,她觉得...
她们瞎了。
这狗粮,能吃吗?
怪不得七七那么馋,狗类对食物的yù_wàng简直高出人类十倍。至于自制力,与食欲成反比。
做为一个曾经吃过日本牛排,意大利鱼子酱,德国巧合力,喝过法国葡萄酒的富养小姐,傅耳迩觉得...
狗粮的味道也还是不错的。
吃完干粮又喝了点水。刚开始还不知道要怎么用这个装置喝水,后来回忆了下七七喝水的模样,是用舌头一下下舔的。
喝的一点也不尽兴,若是这次怪诞的梦可醒,她一定要给七七换一个饮水装置。
灯的开关很高,傅耳迩够不到,她就是借助这月光完成的人生第一次最奇妙的进餐之旅,当然还
要谢谢傅耳兹,昨天给七七备了食。
走到客厅窗前,后腿弯曲坐在地板上,前爪触地支撑,微风拂过白色绒毛,目光投向夜空。星点璀璨,月光皎洁,偶有白云略过,两双狗指早已不够加,她今年二十六岁。
时荏苒不留,可能消磨的时日却还有那么多,也曾怀惊艳才绝,大梦美愿,今却玩物丧志,只顾闲散快意。
生而为人意味着什么?该有责任,该有情谊,当孝顺父母,团结兄妹。
那若是成了一条狗呢?她是不是就可以,只想愿想的人,停留在那再过不去的片刻欢愉,在一个没有束缚的时间空间,任性恣意?
对面大楼内有一人正欲关窗,偶见客厅内此情此景不禁惊叹,原来狗...也是懂赏月的。
傅耳迩这次是在卧室内醒来的,确切的说,是冻醒的。
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蜷缩的趴在地上,双手窝在胸前,双腿弯曲。手有些麻了,用这个姿势睡觉真不舒服。
所以昨天,是因为睡得不好而做的一场怪诞的梦?
可抬眸环绕四周,房间内一片狼藉。能碎的东西都碎了,枕头被子也掉落在地,微微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头、膝盖和右侧肩膀很痛。猛然想起什么,若昨天的不是梦...
她确实是听到房间内的那只狗撞门来着。
可若,那不是狗呢?
猛然间反应过来什么,不顾身上的疼痛她瞬间起身打开卧室的门,却又立即怔在原地,因为七七也正站在门口不眨一眼的仰头盯着她,乌溜溜的眼眸,极黑的瞳仁,里面两分奇异。
大脑迅速的整合信息,她得到了不可思议却笃定的结论,昨日,她和七七互换了身体。
傅耳迩盯着七七,这狗两岁半,两年来与她一直待在这间屋子里,所有她不想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