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被轻柔抱起落入一个同样宽厚的怀抱,外套面料虽被晚风吹得清凉,但也要比那冰冷的地板好出太多,傅耳迩从不是会和人见外的主儿,她伸了伸腿又使劲儿拱了拱,寻得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
她被抱着走了一会儿,那感觉有点像小时候的悠悠床,又有点像有次参演话剧坐的轿子,晃晃悠悠的。怪不得奶奶和傅耳兹每次来,七七都扑过去围着她们打转不被抱起誓不罢休。
小东西倒是会享受,男人嘴角微勾,把它抱的更平稳了些。
好像是走进又走出了电梯,傅耳迩被电梯的提示音吵醒了些,然后感觉到男人抱着她的姿势调整了下换为单手。
你干嘛嘞?这样抱怪不舒服的...
傅耳迩伸了伸懒腰从男人怀中探出脖子来,见他在按密码门上按下数字:3,5,8,2以及*,然后门就开了。
可是,密码门?她家不是密码门来着,这人不是要送她回家吗?
也对,她两年没出门,七七也只是偶尔被家人带出去遛弯,小区里少有人认识它的模样。估计是哪个好心人见她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可爱,这才忍不住要抱回家里自己养着。
天生丽质难自弃,诶。
修长的手指拍上壁灯开关,哗的一下子客厅内洒满白炽灯光。
傅耳迩抬起头,又扭着身体转了一圈,从趴着变为四肢朝上躺在男人的臂弯里,她要亲眼看看这个善良的小哥哥是何模样。
入眼只见他眉如墨画,轮廓如匠裁,鼻梁高挺,薄唇似浅情,眸光锐利探不出底细。黑色西装干干净净,领带系的工工整整,形象清肃秀质。
小哥哥真帅哎,不过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地。
乌溜溜的亮润眼眸倏的瞪圆,这...这不是今天下午那两个想吃她肉的二人之一吗?!
他们竟然贼心不死在小区里堵她!
混蛋!
傅耳迩开始拼命的挣扎欲从他的怀中跳下去,可她刚刚才换为躺下的姿势,四爪朝天扑腾扑腾的却怎么也起不来的模样格外滑稽。
小东西怎么突然闹腾起来了?
楚及尘手臂收紧了些防止它掉下去,伸手去抚它的头想要给它安慰,可谁知这狗竟然来咬他。
这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又忽然想起什么:
“放心,不会真吃了你的”,男人的声音极为动听,似澈澈泉水又似端端树木。
傅耳迩一顿,早说嘛!你这么高,估计摔下去也挺疼的,顿时安静了。
男人轻笑出声:“倒是有几分灵性”。
楚及尘把它轻轻的放到了沙发上:“待着别动”。
傅耳迩现在又累又饿,心道若不是怕被你吃了我也懒得动。
没过一会儿就见男人提着一个急救箱从卧室内走出来,走到沙发旁在她身边坐下,又双手握住她的腰再次把她抱回怀里。
毛茸茸的小脑袋撞到他怀里的宽厚胸膛,傅耳迩一瞬间的恍惚,当她还是她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也曾这样抱她,温柔呵护...
亮光突然从眼前闪过抓回她的思绪,那是...
剪刀!
不是说不吃她的嘛!
傅耳迩又开始在男人怀中闹腾,楚及尘眉梢轻挑,现在流浪狗的防范意识都这么强吗?
放下剪刀,双手伸到它的前爪臂下将她抱起举高,让她的脸对着他的,双眸对视:
“血染到毛上凝固住了,不剪掉没办法擦药。”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吃了你也不会伤害你,okay?”
扑腾中的爪子停止踹人,早说嘛,吓个半死...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点放我下来吧,虽然你这张脸真是好看但这个姿势挺不舒服的。
“真乖”,他重新抱她在怀。
傅耳迩不禁探头去看探爪上的伤口,男人修长的手指却微微用力将她的小脑袋瓜按回胸口似担心她会害怕般。
拿起剪刀剪去伤口旁被血凝固的绒毛,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处不弄痛她,傅耳迩微微抬头如美画般的情景便落入眼眸让她不由得看得痴了,男人初见时看似眸色锐利清肃寡淡,可专注时却添了三分儒雅温和,眼角似有风情可薄唇微泯敛起情丝万千。处理起伤口有条不紊,细节恰到好处,姿态也是帧帧如画。
唇轻启,喉结微动,声音带了几分怜意低醇如酒香:“忍着点,擦药会痛”。
放心吧,我以前跳舞的时候没少磕了碰了,擦药什么的我都不闭下眼...啊!
“汪汪”,好痛。
“汪汪”,你轻点。
楚及尘手臂微微收紧便轻松将她箍在怀里防止它乱蹿碰伤伤口,一边专注擦药一边再度安慰:
“好了,马上就好了...”
眸色本锐利,声调却极暖人。
涂抹好药水,他用纱布将伤口包扎。
“好了,去玩吧。”,他把它重新放到沙发上。
傅耳迩摇了摇毛茸茸的尾巴,四小爪弯曲而落,扭了扭身子靠在一旁的软垫上,没动。
去玩?当她三岁小孩儿给块儿泥巴就能玩一下午呀,这冷冷清清的客厅里有什么好玩的。
楚及尘将急救箱整理好,清洗了剪刀又将剪下的狗毛扔到了垃圾桶里。
傅耳迩调整了下姿势,悠哉的欣赏着西装精英做家务。
下一秒,她听到了一句贼可爱的话。
“你饿吗?”
话音刚落便见小东西迅速的从沙发上蹿下,欢欢快快的跑到他的面前不停的转圈摇着小尾巴,生怕他看不懂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