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会有这个反应,是我隐约记得,陈叔以前说过类似的话,不过那个时候没怎么在意。现在,陈叔再次说这种话,我脑海里灵光一现,便将之前情形回想了起来。
那还是在陈叔第一次给我们说陈新生名字那天。我记得,陈叔的原话是“从今以后,他就叫陈新生,户口我都给他办好了。你们俩个也算是他的兄长,以后要照顾着他一些。”之后,胖强与我一起表示,会尽力让陈新生以后的生活好过一些。陈叔见我们表了态,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神色。
现在,陈叔这边的房子就要拆了,他把陈新生刻意安排到胖强小区附近的学校,似乎就显得别有深意了。
虽然说起来,陈叔与我并不是亲戚,他最终也没成为我的师父或是师公,但长期以来的接触,我也慢慢接纳了这位“老朋友”,甚至,在住进小院子后,我们之间也算是有了一种亲情。
特别是,回想起从我入警后到现在,好几次,他看似不经意中流露出对我的关心,我都记在心底,心中也对他存有感激之情。
“陈叔,你要去哪里?”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注意到,陈叔的脸色凝了一下,不过马上笑着说:“我能去哪里啊,我还要带你去东北解决你身上何玉玲的事呢,我是想着,到时候我们俩走了,胖强娃可以方便着照看新生啊。”
“师父,这么好玩的事,你能不带我么?”胖强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一听陈叔要把他留在m市,马上嬉皮笑脸地讨好着。
“好玩个屁,你不是想生小孩么,那地方不能过去,当心对你小孩不利。”陈叔扳着脸说,而胖强听见这么说,便识趣地闭上了嘴,现在他心里可是儿子为大的。
“师父,你不会丢下我吧?”这个时候,陈新生问了一句。他的眼神里,带着期盼。失去父母后,现在陈叔就算是他的唯一亲人了,所以,听着我刚才问了那句话,他心里想必也是有些忐忑的吧,生怕陈叔会丢下他。
陈叔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上前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放心吧,不会的。”
之后,陈叔就发话,让我们都去睡觉了。
第二天是周一,开始了新一周的上班生活。
赶到办公室时,终于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大熊的身影。我们已经三天没见了,想想,上次的事,也算不了什么,我就觉得,这事应该算过去了吧,工作还要继续,我还要给他汇报高雪的事呢。
“早啊,大家。”进了办公室,我就特意轻松地与大家打了个招呼。
我说完后,他们便回了我一声,包括大熊。虽然我感觉到大熊仍然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不过,好歹也比那天我给他递水直接不接的好吧。
我一屁股刚坐到办公椅上,就接到了顾远洋的电话。我就想,这小子,当了几天的老板,也不知生意怎么样。
接起电话,我还没来得及问呢,就听到了他诉苦的声音,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本以为趁着周五开张,周末可以趁机多卖点,谁知周末两天,加起来只卖了十块玉器,而在这之间,他就了解了行情,其他的玉器店,一个周末少说也要卖个五六十件。
我就告诉他,他这店是新开的,好多人还不知道呢。我说完后,却听着他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听出了点端倪,便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远洋就告诉我,生意差是有原因的,上次他不小心得罪了那个玉石协会的会长,现在这个协会好像在联合着排挤他。我问他怎么个排挤法,总不可能叫几个人到远洋的店门口,不让顾客进店吧。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才开店,没有什么人气,直到昨天有一个顾客过来买玉时,我才知道这事。”顾远洋详细地给我说了起来:“昨天,一个女客人,进店后,看中了一款玉器,就问我送不送代金券,我问她什么代金券,她就说是玉石协会统一印发的那种,在其他玉器店买了玉,都会送相应的代金券,下一次到任何一家协会所属的玉器店购买玉器,可以直接当现金使用。”
“那这代金券就相当于是流通于所有欧盟成员国之间的欧元啊?”我马上就打了个比方,顾远洋说就是这么回事。
“因为我店里没有这种代金券,那个女顾客就没有买玉器。后来,我让我妈装成顾客,去其他玉器店逛了一圈,你猜怎么着,这些店都是玉石协会的成员店,在他们那里买玉器,都会赠送代金券,非但如此,店里的老板还会向顾客宣传,说是不要去那些新开的玉器店购物,新开的玉器店没有加入玉石协会,购物没保障。他妈的,‘新开的玉器店’不正是说的我家的店么,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说到后面,远洋的情绪已经有些激动了。我也很气愤,上次在老杨的店里,我还特意给他叮嘱过,让他担待着一些,虽然他当时没有马上表态,我也想他们至少不会刻意去为难远洋,真没想到他们做得这么过分、这么直接。
“那你要不去找找会长,让他高抬贵手,让你加入那个破玉石协会啊。”我心里气愤,却是不能说出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不能怂恿远洋去对抗玉石协会,那样相当于鸡蛋碰石头,他开店的目的还是赚钱,总不能刚开没多久,就亏得一塌糊涂吧。
“找了,人家根本就不见我。”远洋有些泄气地说。
“怎么回事?”我不解地问。
“得到那个消息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