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
一群乌鸦盘旋在半空中,粗劣嘶哑的叫声回荡在四周。让本应巍峨的皇宫午门,显得尤为的萧条寂寞,更让人心悸。
“这宫中的乌鸦似乎又多了不少。”顾卿筝厌恶的皱皱眉头,她不喜乌鸦的叫声,那般聒噪和凄凉。
可东黎国的皇室却偏偏觉得乌鸦是不凡鸟,遇火便能成凤。
这种说法,让顾卿筝耻笑。
出生,便已奠定了一切。乌鸦不能成凤,就像凤凰不同于乌鸦一样。顾卿筝在鹂鸣的搀扶下,缓缓没入了宫门。
皇后身边的单嬷嬷抄着手立于不远处,见到顾卿筝眼底的笑意更甚。
“小姐!”
单嬷嬷向顾卿筝俯身行礼,被她一把扶住,“嬷嬷近日可好?”
自顾卿筝3岁入宫养在皇后身边,便是由单嬷嬷照料她的生活起居。所以她对单嬷嬷很是亲厚。
“奴婢在皇后娘娘身边自是很好!”
单嬷嬷将目光在顾卿筝脸上微微一转,瞧她面色苍白,双眼发青,便知相府昨夜的事不是妄谈。
“皇后娘娘想着您昨晚定是没睡好,便让奴婢带了软轿接您入宫!”
顾卿筝瞧了瞧那顶软轿,欣然一笑,“到底还是皇后娘娘疼惜我!”
单嬷嬷未再言语,只是微笑着将她搀上了轿。
宫道两旁,连绵不断的黄瓦红墙在骄阳的映照下越发的鲜艳,可无形的压抑却也骇然而成。
两个着青衫的小宫女踏着宫墙间的青石板路匆匆的走着。
不经意间抬头,望见前方抬着轿撵的一行人,二人赶忙退到红墙旁跪下。
当一行人经过时,两人抬眼偷偷一瞧,只见轿撵上的女子气质如莲,貌若明月,盈盈一笑间尽是风华。
待佳人渐远,两人这才站起。
其中一人愣愣的说:“那轿撵是公主的规格,可轿上的人是相府的嫡长女顾卿筝吧?”
“皇后娘娘本属意顾卿筝为太子妃,可她竟不愿!三年前出了宫,还以为是失了圣心,没想到今日竟坐着轿撵入宫。”另一人的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小宫女望着宫道的尽头,羡慕道:“皇后娘娘真把她当亲女看了。她的命真好!”
皇后的懿祥宫内永远都是花团锦簇,春桃夏莲秋菊冬梅,从未间断过。
亦如皇上对皇后的恩宠近二十年不衰,也亦如皇后对皇上的情意永似初见不曾改变。
皇后出身自世族王家,闺名懿歆。虽已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当。娇美的容颜除去青涩,倒显得更加的雍容华贵。
“你瞧着又清瘦了不少。”皇后拉着顾卿筝的手,坐到软榻上,惋惜道:“当年你若嫁给君赫,如今谁还敢欺你!”
顾卿筝握紧皇后的手,嗔怪道:“太子哥哥都已成婚多年,娘娘怎么还提陈年往事!”
“你呀!”皇后亲昵的点了点顾卿筝额头,但却无奈她的态度,“赵氏母女意图毁你清誉,手段狠绝,你还是搬回宫中居住罢了。”
此话一出,顾卿筝本是笑意盈盈的眼眸瞬间发出冷冽之光,含幽带怨,“当年母亲对赵氏一忍再忍,又换来什么?筝儿绝不要步母亲的后尘,不想再忍也不愿再躲!”
那一刻,顾卿筝语气中的决绝让皇后为之动容。不禁想起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也曾如她这般倔强,可还是被心中执念磨去了利爪与棱角,委曲求全以至香消玉殒。
“娘娘?”皇后陷入回忆许久,顾卿筝轻声唤她,这才转神儿。
皇后瞧着顾卿筝,心中不禁酸楚。
自己与顾卿筝的母亲素心年少相识,亲如姐妹。筝儿是素心唯一的骨血,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
皇后清静的眼眸仿若一潭湖水,深不可测,“赵氏母女的背后是赵贵妃,她与本宫不和。你从小是由本宫教养,若你失了清誉,本宫的颜面也会受损!这次事儿若没有赵贵妃的授意,赵氏母女怎敢去做?”
她顿了顿,眯眼望向顾卿筝,“你定是有了主意,说吧!”
顾卿筝的唇边泛起一抹诡笑。
“请皇后娘娘招越王及其侍妾安柔儿入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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