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教不了你了,我上次说的要替你引荐一位老师,你还记得吗?”孙琦问道。

“明年的乡试我是赶不上的,去了也是凑数的,所以倒还不怎么着急。”牛牧之老实说道。

而且,他回去后再仔细想了想自己的人生规划,真的没有什么大的雄心壮志,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是最好的,所以,他真的一点都不急。

“不参加乡试和你重新找一位好老师不冲突啊,我爹认识不少名家大儒,他们的学问都是极好的,到时你我可以一同求学啊!”

孙琦自己也不打算参加明年的乡试,一个是因为他自己觉得还是要再压一压。另一个,孙屏肯定是要考的,他可不想到时候搞出什么孙氏什么两个“小三元”相争之类的传言,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我打算再歇上一年,最近我家里的事也多,要都处理了,我才放心去读书。”牛牧之猜也知道孙琦所说的那些好老师,肯定是在济州府里,乃至更远的地方,到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一次呢!

孙琦看着他那样子,也不愿勉强,他也算看出来了,牛牧之根本没什么野心,不像他,重活一世,想着的都是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

“既然如此,那你回去歇上一年,一年后再来找我也是一样,我别的不能帮你,推荐个老师还是可以的。”孙琦真心实意道。

“只是,别歇上一年,学问就都放下了,这就不妙了。”

“自然不敢!”牛牧之笑着答道。

虽然自己不能去,但是陈佳应该是想的。看来自己要当个中间人,请他们吃个饭之类的,孙琦这种学霸肯定也会喜欢学霸的,到时候,不用他多说,这事儿也有个□□分可以成了。

牛牧之回去的时候,这样想着。那么到时候,剩下的就是自己和钱科了,钱科他爹打算给他娶媳妇,那么肯定是不会让他现在就出去求学的。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这边想的美滋滋的,那边小院里却愁云满布,完全不照他的想法来。

牛牧之回到小院,先去看了看牛二河,毕竟上了年纪的人,恢复起来没有年轻人那么快。

哪知道牛二河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上去很是难过。

“爹,你怎么了?”牛牧之看着一脸伤感的牛二河,开口问道。

“没什么,”牛二河长叹了一口气,对着牛牧之说道,“你刚回来,估计还不知道,那个陈佳,他奶奶中风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牛牧之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怎么突然就出这样的事了呢?”

原来,陈爷爷赶着要把陈佳中了秀才,而且还是一等廪生这件事告诉陈佳的奶奶和娘,就提前回去了。

但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陈佳的奶奶估计是太过高兴了,气血上涌,当时多年的老毛病头痛就犯了。可是,等她头没那么痛的时候,整个人半边身子就不怎么动的了了。

乐极生悲,陈爷爷回去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回来的时候却满脸悲痛,告诉了陈佳这个消息,陈佳现在已经收拾好东西,赶着回去了。

牛牧之刚还想让陈佳和孙琦认识认识呢,没想到,中途竟然出了这种事,这事儿黄了,陈佳也指不定难过成什么样呢!

父子俩一阵唏嘘,都在为陈佳难过。

过了几日,他们几人也回去了,这院子虽然租到了年底,但是这边的事情也了结得差不多了,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

回去的路上,钱科发现了牛牧之和周氏兄弟的不对劲,本来还想去弄个清楚。但是,钱父阻止了他,钱父看出来这三人间绝不是简单的闹别扭,中间肯定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事,所以,还是不要搅和进去。

牛二河和牛牧之回到家,见到家中诸人,都很欢喜,又将自己买的礼物一一分发个每个人,大家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大丫生孩子的日期也快近了,牛李氏正准备去柳岸村看看她,自己的女儿终究是自己心疼,若是没有娘家人在旁边,婆家人恐怕就会因为看重新生儿而忽略了产妇。

牛牧之买的东西刚好可以由她带过去。

次日,牛牧之就去陈佳的家,看看他现在的情况。

陈家因着是寡妇人家,向来很少有人上门,陈佳自己也不是个爱走动的,所以陈家整个儿看上去就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有些落败。尤其是前头的院子,估计只有陈佳和陈爷爷会在这儿,他们两个又久不回来,更是显得有些荒凉。

牛牧之看着眼前默默拭泪的陈佳,再看了看陈家的状况,心里头不由得生出一股悲意:“你也别太伤心了,大夫看了怎么说呢?”

“不好呢!大夫说,若是保养得好,还能捱上一两年,若是不好,三五个月去了也是常见的!”陈佳说着,眼泪又要留下。

牛牧之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地在一旁陪着他,他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年纪也很大了,不知在牛家村和大伯他们一家处的如何呢?自己趁着这一年休息的空档,还是要常回去看看他们,老人家,日子都是倒着数的了,多陪伴一些是一些吧……

“我打算回去看看苏夫子,你看看你什么时候得闲?”牛牧之找了个话题来转移陈佳的注意力。

“这几天都可以,你定个时间吧。”陈佳抽抽鼻子说道。

“那好,就后天吧,咱们和钱科一起约着去,相信夫子一定会开心的!”牛牧之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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