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什么呆。”赵浚皱起眉头,嗔道:“回神了。”

“没有没有。”温焕连忙摇头道:“我只是在想你要不要喝酒。”

“你还带了酒么……”

温焕换了个手撑脸:“不是,昨日在湖边突然想起来,我俩小的时候是不是在树下埋过两坛药酒?”

赵浚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牙疼,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也叫药酒……你也好意思。”

“咳咳咳咳。”温焕干咳了几声,试图掩过尴尬:“昨日之事就当做昨日之风,抛在脑后就当它没发生过就好了。那时不懂事,但除了一坛不能看,另外几坛不是也有放菊花瓣么,总有可以喝的。”

“朕不想喝。”

温焕大概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赵浚一副极力不肯配合的脸:“堂堂天子,要什么佳酿没有?何况当年那些花也不好,你好意思叫我去喝?”

“这都是什么话。”温焕道:“你也别摆出这种样子,当初一块说要埋酒的不也有你么。”

赵浚回忆起当年两个人一块在御花园折腾的事,毕竟从未酿过酒,又要追求风雅,便从小厨房要来了酒糟,合着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扔进罐子里封口。温焕奇思妙想,便说要做药酒,弄来了上好的药材丢了进去,事后又去挖了点树根草皮之类的,声称这是野方子,说不定做出来就有了奇效。

剩下那几坛倒是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温焕是特地去霍霍了宫里生长的植株,弄来一堆花瓣,摘了满怀后就在池子里荡了荡,最后直接草草合紧盖子,就这么埋进土里,深藏至今。

温焕道:“我想去开来看看那些东西现如今都变成什么样了……不过你没丢掉它,真是不可思议……”

小皇帝面无表情:“我只是忘了而已。况且那御花园也没翻新过,如果想起来,我在三年前就会将它们扔得远远的。”

“别这样嘛,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它到底变成了什么样?说不定好喝得让人爱不释手呢,这种事又预料不到的。”

赵浚默然不语,他对着温焕上下打量,意思很是显而易见。

温焕心中有了怒气,但是不好在他面前发作,忍气道:“好吧,我就直说了,我想摆个酒局,可是宫里没有好酒。”

“我自然知道啊。”小皇帝奇道:“宫里没有好酒,你以为从土地挖出来的那几坛又好到哪里去?”

“心意胜过万金……心意到了不就好了。”温焕嘟囔道:“说起来你能喝酒么?”

小皇帝确实酒量不好,不过这话要是承认了,岂不就是在明说自己连他都不如?大丈夫酒量还是要有的,赵浚决定回去就开始练习,最好每晚都喝上一小杯。

心头千回百转,小皇帝面色如常:“我自然会喝。”

“那就行了,”温焕拍拍手,“我还带了些果子,之后再让厨房做些茶点端上来,对月酌饮,岂不妙哉?”

温焕在外头几年,想不到竟已经如此君子气概,好不风雅!赵浚又有些肚里冒酸水,但是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憋了回去。

两人静坐了片刻,赵浚突然有些好奇:“你近日都在玩些什么?”

“我怎么有闲心静下来玩乐。”温焕摇摇头,很是无奈:“这几日我都坐不住,还要整理一堆带来的东西,杂七杂八的又不好打理,有些存不了多久,又怕坏了。”

“原来如此……”赵浚道:“我听闻宫里的井都快被你们霸占完了,昨日想吃个冰山楂也废了好大的劲。”

“……”

快到了凛冬腊月的时节,他竟然对着暖炉吃冰果。

但这种生活上的小乐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温焕不愿随意置喙,道:“抱歉……我忘了这种时节竟还有人冰镇食材,择日不如撞日,就趁今宵将它们拿出来解决一些吧,也省得占了位置。”

赵浚在饮食方面倒是没人亏过他,想必这也是大总管的功劳。虽说小皇帝喜欢乱来,难为大总管料理得极为周到,钱都花在了刀刃上,又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恐怕皇帝此刻已经早已面黄肌瘦了。不想他脸颊圆润,满面红光,看起来虽然吃得不多,但胜在对身体都很好,竟然没弄出什么问题来。

“我来时匆匆忙忙,连人都忘了带几个,走之前房里也没怎么检查,漏下了不少东西。”

赵浚道:“倒不用这么急……反正我也要分一点走的。”

温焕特地弄来这么一大堆的东西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看他既然主动,她就不特地再邀请了。

“也不知府里如今怎么样了?今日祖父身体康健么?”

小皇帝颔首道:“一切都很好,我昨日上朝时见他很是精神,也没什么愁容。”

温焕失笑:“他一向装惯了……前几个月还睡不好呢,只是没人看得出来。”

“老人家总这样是不好,”赵浚撑住下巴,“我听闻了你姑姑的事,他大概在忙这个吧?”

温焕的姑姑,也就是温庭筠的小女儿。温焕的父亲弃文从武,跑去边疆也难得回来几次,后宅的女人也带去了那边,留在温府的温茹茹是温相为数不多的几个孩子,温茹茹性格不算温和,嫁了个不错的夫婿,后来丈夫病逝,就守了望门寡,但也不愿意青灯古佛,更不想一辈子就这么旱下去,便一直寻思着再嫁的事。

照道理来讲是不行的,不过此刻的风俗不比前朝,也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比之过去要轻松很多。只是她作为高门闺女要改嫁,上流人家的面子上总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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