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下,边撇过脸看着站在旁边的月嫂和佣人。
“麻烦给我一杯咖啡,黑咖啡,噢对了,要意式的那种!我知道你们家有,谢谢哈!”
另一边,楚奚蹙起了眉头。
“你把我这当咖啡厅了?还点餐了?”
任子亦露出了一脸的鄙夷。
“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你不能出面做的事,要一杯咖啡难道还过分么?你这么吝啬,真亏了嫂子能忍受你!还有上次那件,让我去找那男人的位置,把柳微澜送进看守所,也就只有你能做得出来……”
他没等他说完,就朝他伸出了手。
“文件。”
任子亦自讨没趣,没有办法,就只能乖乖地将文件递了过去。
楚奚接过,翻开来看,越往下看,脸色便越是难看。
直到最后,他猛地将文件合上,丢在了一边。
里头的资料,任子亦是看过的,当然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气愤。
他翘起了二郎腿,一晃一晃地看着他。
“你打算怎么办?”
楚奚只是瞟了他一眼,不说话,但是,与他深交好几年的任子亦,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半晌后,任子亦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今天我过来,不单单只是为了将这东西给你,另外还有些重要的事情。”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狮子要出巢了,冉馨月的事,顶多也就算是献上祭品的事,接下来,你可得多留心眼了。另外,我想,你藏着的那个人,大概也快要藏不住了。”
闻言,楚奚的目光一凛。
“藏得这么严实,竟然还能让他知道,果真是一只老狐狸。”
任子亦“啧啧”地摇了摇头。
“你说他老狐狸,那你又何曾不是小狐狸?”
楚奚没有立即开口,旁边,佣人把黑咖啡拿了过来,任子亦接住,爽快地道了声谢。
随后,他才望向他。
“那好歹也是你爸,你当真要这么做?”
楚奚阖了阖眼,那双深邃的黑眸,溢出了一丝坚决。
“你知道我妈临终前,对我说过了什么吗?她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就是让我离开楚家,离开楚师源。”
任子亦挑了挑眉,而后,将杯子凑近嘴边,喝了一口。
“反正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要有什么不能亲自出面去做的事,尽管跟我说。”
他咽下咖啡,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嫂子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见他不吭声,任子亦也默了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
“还是老样子吗?说实在的,楚奚啊,我是不赞成你把她锁在房间里的。你当真以为,你能把她锁一辈子么?现在,她的心里还有你,但是久而久之,恐怕你就彻底被她从心里赶出来了吧?反正,现在狮子已经出巢了,要不,你就找个时间,好好地把全部的事情告诉她,求得她的谅解,让她知道,你和她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不然的话,我怕她……”
楚奚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但是,他也有他的考量,有些事情,他不愿意让容浅知道,是觉得没必要,是因为他觉得,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她。
但是,柳微澜那一件事上,他不禁开始了自我怀疑。
他缄默了许多,才终于开口。
“反正,事情也不远了,等到全部结束了,我再跟她细说。”
但是,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没有这个机会亲口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容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任子亦到底还是没再说些什么,伸长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低下头继续喝咖啡。
冉馨月葬礼的事,就安排在了第二天下午。
他在城北的一处墓园里买下了一块地,那个墓园是有专人把守的,算得上是双城数一数二的墓地之处,就更别说,很多豪门世家的人过世,都会选择在这墓园了。
当时,他也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买到的。
翌日一早,他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西装,在临出门前,推开了主卧的门。
这还是这半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在白天走进这屋子。
果不其然的,当他推开门,就看见那个女人主力伫立在窗前。
大概方才月嫂上来过,把落地窗的门给关上了,也特地开了暖气,深怕她会着凉。
从他这个方向望过去,可以清楚地看见,比起半个月以前,她当真消瘦了不少。
楚奚明白,她会弄成现在这样,原因在于他。
他抬步走上前,也没有唤她的名,而是直接就撂下了一句。
“妈的葬礼在等会儿的三点举行,位置是在城北的一处墓园。”
他能看见,在他的这些话普一落地,她的身子就禁不住一颤,虽然没有回头,但很显然的,他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他站在那,双手插在了两边的裤袋内,声音清冷。
“你不用出席,我会代替你,好好操办这一次的葬礼,让妈能入土为安。爸那边,我也跟他稍微提了一下,他没有多大的意见,也将葬礼的事放手给我。我考虑到他的身子问题,就劝他无须出席,而他也答应了。”
听到这里,容浅是再也没有办法按耐住了。
她转过身,那张苍白的脸上,满是恨意。
“楚奚,你这到底算是什么?那是我妈的葬礼!你不许我去,也不许我爸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