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压在我身上,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用无辜地眼神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该死,我沉迷于你的美色了。
我的脸瞬间就红了,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轻轻地推了推你。
可是你纹丝未动,缓缓闭上眼睛俯下身来吻我,我也慌忙闭上了眼睛。
你的吻轻轻浅浅,吻在我的额头上,眼睛上,鼻尖上,脸上,却没有吻我的唇。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麻麻的,酥酥的,我伸出手揽住了你的腰,轻轻的呼吸,感受着你的心跳。
良久,你停下来,撩起我的长发,绕在指尖把玩。我也睁开了眼,却猝不及防的,引入眼帘的是你眼中的忧郁。
我微微一愣,随即想起我来找你的原因。“我今天看报纸了,那个——”
“嗯,现在一切都吉凶未卜,我们最近不要联系,不要见面了。你知道百安大桥那个项目是杨叔叔帮忙审批的。”你忽然面色严肃下来,眼中满满的担忧,我很少看见的那种慌乱神色。
这件事情看来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可是——好吧,不见面,那电话联系应该没问题吧。”我刚说完就后悔了,你既然已经说了暂时不联系,一定有你的道理,或者你只是不愿让我看到你的脆弱。
颓丧间,我伸出手捏了捏你的脸,瘦削的脸上没有太多肉,我心疼地用拇指轻触着你的黑眼圈。
你的目光重新变得柔和起来。
“事情如果处理地比较顺利,等过完年,我们就回北京。所以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联系比较好,以免被别人口舌,影响到杨叔叔。乖……”你轻轻捏了一下我的耳朵,和我并排躺在床上,手里依旧玩着我的长发。
“恩,那好吧。你头晕好点了吗?盖着被子吧!”我半支起身体伸出手去探你的额头
你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盖被子你想干嘛?”
“什么我想干嘛!”我刚抱怨完,看到你眼底的笑意,这才反应过来,“坏蛋啊你,哼!头晕活该!”
“我说笑的。晓兰……”你笑了一下,忽然正色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嗯?”我抬眼望着你。
“等我们毕业,你就嫁给我,好不好?”你认真的眼睛里映着我的脸。
我最爱的少年,就在刚刚,一秒钟以前,说让我嫁给他。
这是真的吗?真的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恍惚间,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在做什么?”你厉声叫了一声,抓住了我的手。
“我在做梦吗?为什么我都不觉地疼?”我痴痴地看着你。
“傻瓜!大傻瓜!你怎么这么傻?”你抓着我的手,朝你的脸上打去,“以后打我就好了,我如果疼了,你就知道这不是梦了。”
在耳光未拍到你之前,我赶忙握成了拳,使劲甩开你的手,我怎么能打我最爱的男孩儿耳光?他皮肤那么白皙细腻,我那么喜欢他那张脸,怎么可以打他?
那天我在你家待到了傍晚,郑叔叔没有回来。
我们紧紧地相拥,痴痴地亲吻,后来,我们身上都只剩下了底裤。你的身体滚烫,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眼睛里盛满了盈盈的情意,嗓音变得沙哑粗糙,“晓兰,我爱你。”
刚说完,我还来不及向你表明我的心意,你就半支起身子,颤栗着吻上了我的唇,让我几乎窒息,眩晕地,期待地,欲拒还迎地,感受着此刻的陌生,此刻迥然不同的你。
……
当刻骨铭心的疼痛来临时,我的泪水不自觉地汹涌而出,我喃喃地呜咽着,你愣了几秒钟,看着我,眼中恢复了我熟悉的神色,疼惜地蹙着眉头,伸手将我脸上的泪痕逝去。
“对不起,晓兰,是我不好。”你低声愧疚地向我道歉,却没有要撤离的意思。你的眼中布上了血丝,眉头紧紧地锁起来,似乎脑海里在做艰难的挣扎。
我停止了呜咽,闭上了眼睛:“文博,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算不算对你入侵的允许?
后来的情景中,我还是哭了,虽然压抑着没有哭出声音,但眼底似乎有两汪清泉,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盈盈地晶莹,氤氲的水汽将我的脸和头发全部打湿。
不得不承认,泪水中包裹着的,不只是疼痛,还有盈满于心的喜悦,在我最美丽的年华,将最简单纯净的自己,完整无缺地交给了我爱了多年的男孩儿。
在最最亲密的接触中,在你强有力的心跳中,我似乎可以触碰到你悸动的心底,看到你柔软的心田,满满地映着我的笑颜。
我忽然想起曾看过的一本书,“上帝是智慧的,他让女孩儿的第一次在男人的入侵下感到不可抑制的疼痛,因为他深知,快乐是转瞬即逝的,唯有疼痛可以铭记于心。女孩儿可以忘记一个给予了她无上快乐的男人,却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第一次让她刻骨铭心疼痛的男人。”
我怎么可以忘记,眼前这个我付出了多年青春的男孩儿,这个让我异常欢喜让我不断忧郁的男孩儿,这个让我心甘情愿飞蛾扑火的男孩儿。这个紧蹙眉头,嘟囔着“永远爱你,永远不分离”的男孩儿。
那天,我们将彼此的第一次都献给了对方,那天,我体验了生理上最撕心裂肺的痛,那天,我真正的成为了你的女孩儿。
那天,那天,我深深地记住了那天。
那个寂静的城市,没有霓虹,没有炮竹……那个干燥的冬日,没有北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