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还盼望着有人能把这贼人捉住,哪知那人打开门之后,大摇大摆的便走了出去,竟是丝毫也不担心。待那人消失在眼前之后,知州这才穿上鞋子往门口走去。
门外的景象直叫他惊出一身冷汗来,只见府上上百差役尽被堆在这院中,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知州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得不住的擦着冷汗,又想起那人走之前所说的话。
这才连忙回身要去查看自己的夫人,见她果真是昏迷在那里,不过气息还算平稳。
“这贼人好生恐怖!百余人被其放倒我也毫无察觉,他若要取我性命时,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知州越想越觉得可怕。
也顾不得换身上的湿衣服,只去了件大裘披上来抵御寒冷。
“那人说晁盖与田虎密谋劫取生辰纲,怪道我寻不到晁盖等人的踪迹,只怕他们早便跑到威胜军去了。”知州想到此处,面色一喜。
“既然如此,那威胜又不在我的治下,我何不就此把这事推走,也免得惹祸上身。那蔡京田虎,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我能得罪的起的。”
。。。
翌日清晨,整个知州府一片大乱。
济州知州上下运作,一面叫人停止调查晁盖等人,一面上报蔡京,只说抓住了一个贼人,要押解进京。而后说起晁盖和田虎密谋一事叫自己打探清楚了。
这样一来,他在那蔡京面前也有了个交代。即便蔡京有所顾忌,不愿把白胜押到京中去,济州知州也绝不会同意在本地将此人斩首。
且说此时,晁盖一行人来到青州境内,在那二龙山不远处的一个客栈内落了脚。
“贤弟,你有何妙策能拿下这二龙山?”晁盖皱着眉头问吴用道。
这几日时间自己等人在二龙山周边转悠了好几圈,这山端的是十分险峻,是个落脚的好地方。只是却不好拿下来,何况自己还只有这几个人。所以晁盖既是心动而又心忧。
“天王不必担忧,且听小生说,那王伦不过一落第书生,文也不成武也不就。常言道宝地有德者居之,不过天王若要取此宝地,还需受些委屈。”
吴用轻笑道,眼中满是自信的神色。
“贤弟快说,有甚委屈我也受得。”晁盖急切道。
实在是他们现在急需一处安身之地,不然被人追到,哪里还有活路?
吴用点头道:“既是这般,小弟便说了。只叫我等扮做这里的百姓,把天王绑了,送到二龙山上便可。”
吴用话一说完,李逵便忍不住道:“吴用哥哥出的甚鸟点子?怎能把晁盖哥哥就此送到那王伦手中?若是这般,还不如让俺铁牛杀上去!”
晁盖抬手制止李逵,他知道吴用定然还有下文。
“我等装作不识得天王,只说在路上劫了你,取了许多钱财,意欲拿这钱财做投名状,到二龙山入伙。那时王伦必然欣然应允,而我们几位兄弟则趁机把那王伦杀了,到时这二龙山唾手可得。”
晁盖闻言猛地把手一拍。
“贤弟好计策,便就这计策行事。”
众人听完也都赞这计策甚好,李立道:“小弟恰好会绑活绳结,到时把绳子一扯,依着天王神力,端的无人能挡。”
众人闻言都喜,怎会不同意李立所言?
便也熬不得,就此寻来绳索,叫李立使活绳结把晁盖绑缚了,一路径奔二龙山前而去。
几人在这残夏的正午时分前行,走不多时,但见眼前好一座雄关。
吴用上前喊道:“山上的大王,俺们特来入伙,求见白衣秀士王头领,还望大王们行个方便。”
话音一落,那关上冒出个头来,喝道:“你等是哪里人?胆敢到这里来鬼叫。我家寨主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快快滚开了去。”
吴用回道:“俺们是这青州农户,被本地官府所扰,有心前来投靠大王。今番在路上劫得些财物,权做个投名状。”
说罢,吴用打开身后的一个箱子,但见里面尽是金银珠宝。
晁盖一行人自不会把十几万贯的财物尽数带来,只是取了一部分,即便如此,也叫那关上的喽啰惊的合不拢嘴。
心中暗道:“这几个人倒是好运气,竟能劫到这般多的财物。我若把其引荐给寨主,必然少不得我的赏赐。”
“你们等着我去通报寨主。”
吴用朝那人道了声谢,眼看着他离开。
不多时,那人转回。
“开关,叫这几位进来,寨主要见他们。”
众人闻言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便是李逵这莽汉也被吴用提前嘱咐了不能轻举妄动。
“劳烦几位把兵器交于我。”
那头目却也不傻,叫人先抬了财物,又见李逵腰上别着双斧,王道人手持利剑,便要下了他们的兵刃。
二人也不与他争执,交了兵刃便跟着这人往山上走。
过得三重关,来到那宝珠寺前,但见三座殿门,一段镜面也似平地,周遭都是喽啰把守着。
那王伦早便得知了消息,就在主位上等待。
吴用带头走进去,但见除了王伦,两边还分坐着四人,其中竟还有一女流之辈。
吴用上前抱拳道:“王首领,俺们特来投靠。”
王伦还未说话,却是恼了边上一个汉子,只见他站起身来指着吴用怒骂道:“你这厮吃了熊心豹子胆,见着我家哥哥胆敢不跪!”
吴用轻笑道:“将死之人,受什么礼?”
王伦闻言大怒:“你这厮无礼!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