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一个新幕僚,辰暮喜上眉梢,一连好几天都乐呵呵的。不过因为想到沈清奕要养病,于是便也没有过多去打扰他。
就这样,原本要马上搬去辰暮府上的三人又在自己的府中磨了好久。一直到快装不下去了,才起身离开。
在这几日里面,沈清奕也曾让花闲去查过辰暮的『性』格,方便日后的相处。只是越了解他,沈清奕便越发觉得辰暮扶不上墙。
辰暮是当今六皇子,母亲封号梨妃,是战功赫赫的郑将军之女,只是辰暮却是十足十的小人。
他毫无政治远见,但是肚子里却满是坏水。对政论不感兴趣,不过却总是喜欢给兄弟下绊子,久而久之别说皇帝了,就连生母梨妃也不喜他。在夺嫡之中赫然是个弃子。
这样磨得,在沈清奕和花闲来到六皇子府的时候,辰暮便带着他们去了书房。
书房的情况比沈清奕所想的好了些许,折子整齐的放在桌案上,静等批阅。
沈清奕浅叹一口气,认命一般坐在一旁的小案上,而花闲则帮他将折子都拿了过去。
虽说折子不少,但是好在所讲的却也都是陵县水患的事情。只是是不同的官员,对此事不同的看法见解而已。
沈清奕飞快的将折子过了一遍,打手势道:“去将陵县的地势图拿来。”
辰暮这几日显然也没闲着,虽然磕磕绊绊,迟了好一会儿,但也算是勉强看懂了沈清奕比划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一张崭新的地势图,就摆在了沈清奕的面前。
沈清奕无奈,拿了只『毛』笔在陵县的一处做了一个记号,然后又回忆着先前的一些大臣所描述的一些方面,拿过一旁的纸写了一个方案交给辰暮。
“想办法将这个给太子送去,不能让他知道是你送的。”沈清奕把笔放下,将手中的纸递给辰暮。
辰暮接过后并没有直接应下,而是先低头看了一遍。见他没有盲目应下,沈清奕心生一丝满意。
只是这满意终究没有持续太久。
待辰暮看完,突然薄怒:“沈清奕你是我的幕僚,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去给太子出主意的!”
辰暮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一旁的花闲却已经轻笑出声:“六皇子殿下,陵县出身的许侍郎,已经在折子里就已经说了,陵县土质稀松,而且地势陡坡。这般情况下,以堵为治并不可行,而且劳民伤财。若是太子前去治理失败,必失民心。”
听了花闲的解释,辰暮这才恍然大悟,不过片刻之后又问道:“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沈清奕『揉』『揉』发酸的眉心,比划道:“若是太子身边有人知道,那么你就设法让皇上知道这是你所想。若是他失败了,那你便自请前去。”
辰暮点头,而后唤来一个小厮,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便将那张纸给了他。小厮点头后便离开了。
翌日,辰暮下朝回来后便同沈清奕汇报道:“清奕不出你所料,太子今日在朝堂上便已经自请前往陵县治理水患了。”
沈清奕点头,然后比划:“这些时日里,你秘密去寻些民间医术高超的大夫郎中,日后会有用处的。”
对于沈清奕的提议,辰暮已经不再会有异议了,自然是点了头便应下了。
“清奕觉得他可合适?”看着辰暮的样子,花闲心中略有堪忧。并非是他信不过沈清奕。只是怕即使辰暮得到了皇帝的赏识,那些大臣也并不赞同。
沈清奕苦笑,他何尝觉得辰暮可用,只是手上无子,目前也只能辅助辰暮。只希望辰暮不要令他太过失望罢了。
接下来的几日辰暮去寻大夫郎中,而沈清奕则和花闲商讨着,如何才能将那水患治理好。
不出沈清奕所料,太子果然弑羽而归。而辰暮也按照沈清奕的要求,在朝堂之上提出想要前去一试的想法。
或许皇帝也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于是也只是『揉』着眉心,随口应了。等辰暮领了旨,便就退朝了。
“清奕可曾想出了治理水患的法子?”出发之前,辰暮再三确认。
花闲在内心吐槽着辰暮的胆小,面上虽笑:“若是辰暮不信我们,你且到了陵县便知晓了。”
这话中的意思便是有了注意了,于是辰暮也便不再继续深问,而是关心了一下沈清奕的身体,然后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阑城距离陵县并不近,也许是因为陵县的水患严重,原本五日的行程硬生生拖到了七日。
水可兴民,亦可吞噬别人『性』命。
原本以富饶着称陵县,现在已经是一片荒凉。现下且不说富饶,就连百姓能否包饭都是一个问题。
建了一半的堤坝已经洪水被毁的差不多了,些许百姓眼中已经丧失了希望,只剩一片灰雾蒙蒙。
朝廷上派了皇子下来治涝,不管如何总归也是不能亏待的。在他们到了陵县的时候,陵县的县令已经准备好了膳食恭候着了。
不过陵县是灾区,膳食自然也不会好,也只能是县令府里面随便挤出来的一些小米蔬菜了,肉是半点看不见的。
只是看着这桌饭菜,辰暮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灾情如何,而是觉得县令怠慢了他们,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能在面上继续挂笑。
县令也知道他们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一个劲儿的赔礼:“现在陵县里也就这么些吃食了,还请各位大人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沈清奕浅浅一笑,夹了一筷子野菜放入口中。咽下后还朝陵县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