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诧异我为何对着屏风说话,因屋内只有我和她,她刚刚那番至死不渝地表白说的清晰,这下发现还有人,好奇而羞涩地望向屏风。屏风后的人影移到我们面前,他正是潘邵阳。她看到他,吃惊地睁大眼。他见到她,感动地湿润了眼。
今日我把潘邵阳带到王府与柔福帝姬会面,全因前三日熙莲给我谈起的一桩事。熙莲见我为了柔福的事情,饮食无味,寝食难安,想着也许是王府的饭菜吃腻了,她听说云逸酒楼来了几位金国的厨子,做的饭菜别致入味。因此在日落之际熙莲便去云逸酒楼采办几样小菜带回王府。碰巧看到墙角一张小桌边潘府的潘邵阳独自在喝酒。熙莲前去打个招呼,却感觉他喝的有些神志不清了,规劝他不要再喝了,基于在王府和熙莲的熟络,也知熙莲是我的贴身婢女,便把他的心头话托盘而出。才知晓原来潘邵阳内心爱慕的女子竟然是刑秉蓉,自他懂事起就喜欢她,爱情的萌芽渐渐情根深种可是从未勇气表白过。直到今年正月十日的那一天,皇帝一道旨意把刑秉蓉赐婚给了九王,他日日悔恨当初懦弱的自己。看到蓉儿在王府幸福的生活,他和她已再无可能,就把那份爱深埋心底,他觉得偶尔能见到她或者与之说上几句就是最大的宽慰。原本他以为自己这生不会再有让他动心的女子了,哪里晓得在園坵坛柔福帝姬以身涉险保护他,在康王府柔福帝姬真情流露于他,他的心渐渐接受柔福帝姬,只是那时候他自己搞不清对柔福帝姬是男女之爱还是挺身保护的感恩,他知道柔福帝姬对自己有好感,他的官职也是与柔福帝姬的辅助密不可分。当他想明白自己对柔福是男女之爱的时候,宫里却传出金国联婚的信息,令他痛苦不已。他这一生爱过的两个女人都因为自己的含蓄懦弱而错过,他不甘心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又无可奈何,今日便来云逸酒楼借酒消愁,口中喃喃地呼喊着:“好想见一面柔福”。潘邵阳醉成那样,熙莲只是安静地做个听客,之后给了店家银两命他们把潘邵阳安全送到潘府。
下午从王爷的军营离开,我直接去了一趟潘府,同样是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潘邵阳,今日一见,他面容邋遢,口中酒气冲天,幸而为人长得帅气,就算不修饰也是另一种风格的帅。我询问他对柔福的心思,原来他是感动于柔福的勇气,心动于柔福的温柔,他那颗纯纯悸动的心在王府的五日一大半已经交给了她。爱情萌芽才开始,潘邵阳以为自己能和柔福继续交往而兴奋中,可当得知柔福被联婚要远嫁金国太子,一颗心脏疼痛得几乎让自己窒息。自他见不到她,也不晓得她的心思,也不晓得她的情况,他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日日借酒消愁。我想着柔福出宫一趟不容易,应该会有很多话要跟我和潘邵阳叙说,所以自作主张地请潘邵阳来到王府与柔福会一面,也好让他亲耳听听柔福的心思。
我拿起茶碗喝了口茶,对着呆傻站立着的潘邵阳说:“如今你已经亲耳听见柔福的心思了,你是否也该有个回应?”
躲在屏风后的潘邵阳听得柔福帝姬刚才那番誓言,激动道:“柔福,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两人情危之中见真情,顾不得一切,紧紧拥抱在一起,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对方。
柔福侧头幸福感满满地对我说:“蓉妃,还是你最懂我,谢谢你。”
“时间不多,还是快点商议后面要怎么应付。”我咳嗽了一声,提示着他们要收敛。
三人坐定,柔福冒出一句:“要不在大婚当日移动。去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
潘邵阳回:“不妥。”
我分析回:“宋国送出去的新娘子,半途给跑了,士兵一定会一路追赶,潘邵阳一个人跑应该没问题,带着你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们逃不了多远,就被捕获了,然后你们两个家族将面临各种降罪,甚至于株连九族。就算你们逃跑成功了,金国皇帝听到未过门的儿媳跟一个男人跑了,依金国人的性子,自己被宋国皇帝和小女子耍玩,一怒之下号召兵马,发动战事攻打宋国,两败俱伤是不可能的,如今我们军事薄弱,开战必输。因为你们的感情而让国家灭亡、生灵涂炭,你们心可安?”
柔福半信半疑地说:“不会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潘邵阳叹气着对柔福说:“王妃分析的很正确的。”
“那么,我自残,我身上已经留有疤痕,再添一些疤痕也无所谓了,金国太子一定不会要一个有疤痕的女子?”柔福觉得这个主义好,渴望的眼神看着我们。
“不行!”我和潘邵阳同步说到。
潘邵阳的“不行”,是不希望也不舍得柔福再为了他而受伤。
我的“不行”是则是为王府考虑,因柔福来了一趟王府,回去后莫名自残,皇帝一定会联想到是王府出的主意,会牵连到王爷和王府上上下下的。
“那我要怎么做?”柔福焦急地看着我俩。
我发问道:“潘邵阳,有没有一种痴呆药?”
潘邵阳被我这么一问,有些迷糊地看着我,我补充道:“有没有那种药,让人吃了之后进入痴呆疯癫,但须是有解药,两个月后再令其慢慢恢复成正常人的药。”
“王妃的意思是让柔福帝姬进入疯癫状态,不适宜作为送给金国的太子妃,用药掩人耳目?”
“正是。”我坚定地回道,“柔福因被联姻,日日忧思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