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和我们家求娶李家二姑娘有什么关系?”王氏不解地问。
“糊涂!”忠勇伯对自家婆娘的见识从来没抱希望,期待地目光转向了儿子苏明轩。
苏明轩听了忠勇伯的话后一愣,随即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凝重的表情,不过,对于自己的幸福,还是不能放手的。
“爹,虽然帝心难测,但靖王爷这几年可以说是越来越远离了朝堂的中心,而老王爷更是长年在外云游,不问朝中之事,皇上即便忌惮靖王爷和定国侯的姻亲关系,也该明白靖王父子根本没有不臣之心,皇上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能仅仅因为一个义女的关系,就定靖王爷的罪的。”苏明轩言辞恳切,希望他爹千万别因为雪花的事,改变和李家结亲的主意。
“话虽如此,但这种事情赌不得。”忠勇伯重重地道:“这两年北齐一直蠢蠢欲动,对大燕发兵是早晚的事,这时候李家三姑娘若真是嫁到北齐,等两国一开战,李家通敌卖国的罪名就很容易背上,到时候恐怕会株连九族!”
忠勇伯的话一落,王氏吓得一哆嗦。
“那和李家的亲可不能再结了,轩儿呀,你和李家二姑娘的事就作罢吧。”
“娘,我这一辈子,非李家二姑娘不娶!”苏明轩倔强地道。
“放肆!大丈夫岂可如此儿女情长?”忠勇伯怒斥道。
“爹,李家三姑娘未必就会嫁给北齐的萧王,以韩啸的身手,抢到绣球的可能性更大。”苏明轩试图说服他爹。
“哼!绣球?这还不是皇上说了算?李家三姑娘会不会嫁到北齐,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忠勇伯重重地道。
“爹,您是说……皇上或许会在绣球上做手脚?”苏明轩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倒不是,绣球上能做什么手脚?”忠勇伯沉吟了一下道:“不过抢绣球、抛绣球的规矩可就是皇上来定了。”
“您的意思是……皇上或许会别出心裁,增加萧王的胜算?”
“唉,帝心难测,这或许只有皇上知道了。”忠勇伯叹了一口气。
他们家好不容易能和靖王府、定国侯府、甚至庆国公府攀上关系,可皇上一个念头,没准就都完了。
“爹,那我也要娶李家二姑娘,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住口!这件事等李家三姑娘抛过绣球之后再说。”忠勇伯不容辩驳地厉声道。
“爹……”
“好了,轩儿,快去温习功课,别惹你爹生气。”王氏边说边向外推儿子。
“爹、娘,儿子不孝,我说了要娶李家二姑娘,是不会食言的。”苏明轩说完,一撩衣袍跪了下去。
苏明轩跪在地上,满脸坚持地望着忠勇伯和王氏。
“你……”忠勇伯气得怒视跪在地上儿子,一甩袍袖,“你爱跪就跪吧!”说完,大步而去。
雪花不知道,她的亲事,竟然影响到了银花的亲事。
时间在雪花的匆匆准备中,一闪而过。
八月十五本是阖家团圆,开心赏月的日子,雪花家,嗯,也团圆了,因为十五这天,雪花前脚跟随靖王妃进宫,后脚她家门前就来了一辆马车。
李秀莲搀扶着连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李达和夏氏正惶惶不安,坐立不宁地在房间里转圈呢,听到门房小厮的禀报,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期望是走错门的,但还是急忙走了出去。
李达一见真的是连氏来了,心里“咯噔”一下,夏氏则有一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娘,您怎么来了?”李达连忙迎了上去。
李达一句话,连氏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
“不是的,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李达连忙解释,虽然他下意识的就是那个意思。
“大哥,不是我说你,娘这大老远的来了,还不快扶娘去屋里歇着?”李秀莲的口气里有着拼命显示的热络,不过,却仍掩不住里面暗含的尖酸。
“啊哦,娘,您快屋里歇着去。”李达有些发愣,呆呆地顺着李秀莲的话把连氏向屋里让。
他没听错吧?李达掏了掏耳朵。
秀莲竟然喊他大哥了。
夏氏带着银花和梨花、荷花跟在李达身后当背景,本来雪花进宫抛个什么劳子绣球,她这心里就“砰砰”乱跳,惶惶不安了,不成想连氏和李秀莲竟然来了,夏氏那个心哟,简直是上下翻飞,没着没落的。
连氏这两年虽然没去找夏氏的茬,可在夏氏心里对连氏的阴影面积还是难求解的。
连氏趾高气昂地被李秀莲搀着向里走,边走那眼睛边象探照灯似的四处逡巡。
“这宅子……”连氏眼里闪着算计地光,问道。
“这是定国侯府二姑娘差人备下的,我们只是借住。”李达连忙声明,这样一处宅子,他家还置办不起。
至于京城中的那几处铺子,雪花是怎样盘下来的,李达一听当时韩啸跟着了,就不再问了。
连氏听了李达的话后,心里一阵失望。
这宅子若了李达买下来的,那将来不就是她孙子的吗?
不过,定国侯府的和她们家的也差不多了,侯府要娶那个死丫头,给处宅子也是应该的。
唉,她当初怎么就把老大一家分出去了?
要不侯府给的聘礼,还不是她说了算?
她说了要这处宅子,侯府还能不依?
算了,还是先顾着眼前吧,无论如何不能……连氏瞅了跟在后面心神不安的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