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只有冷漓泫自己知道,从南诏到天澈的这一路,他走得是多么的煎熬,一路都在寻觅父亲的尸首,甚至于沙漠地带可以不吃不喝凭着毅力走了三四日,孤傲如他,如何会轻易允许自己的父亲抛尸荒野?
长途跋涉,加之体力不支,缺乏粮食,这个年幼的少年终于昏倒在边境地带,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昏迷,再醒来便是另一番光景了,冷老将军的弟弟先年因为犯了军规被南诏流放,之后混入天澈,成了将军,那日交战,兄弟再次见面,却不想成了永别,他不曾想自己不杀哥哥,哥哥却还是因他而死,终是天澈始祖的阴谋,他想借此试探他的忠心,哥哥为了他不被处以军规,自缢在了沙场,任凭流沙卷走,临死前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了他……
为人父母者,终是考虑得较为长远,大约是得知南诏终将灭亡,冷老将军迫不得已将儿子托付给了自己在天澈的弟弟,虽然是以死换来的,但是终于保住了冷漓泫,南诏终于灭国,冷漓泫被伯父寻到带回了天澈,从此身份一变成了冷将军府的大公子……
都是孽缘!
再后来,怀柔进宫,她自然也不曾想会在皇宫的比武大会上遇到他!那时的他的英姿就已经足以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自然也离不了怀柔,自然的,她是被他的那张无比熟悉无比厌恶的脸给吸引,同样的执拗的人,他的傲气却盖过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允许的,所以,之后的日子里,她总想办法与他交手,试图赢过他,找回场子,不知不觉中……居然打打闹闹也成了自然,还被君屏幽误以为她是喜欢他,所以……
想到这里,怀柔忽然笑了,偷偷的瞄了一眼饭后一直静坐看书的君屏幽,挑眉道:“那个时候,你是故意插进来的吧?你明知道我和他想来一场真真正正的较量,还处处搅局!”
君屏幽拿着书卷的手忽然一颤,蓦然不解的看向怀柔,半晌才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同样挑眉道:“那时的你分明不是他的对手还处处逞能,我若不插进来,你输了还不得上房揭瓦?”
“不比一场怎么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怀柔一听这话就来气,这个人为自己找的借口还真是霸道!
君屏幽忽然放下书卷,偏头看向怀柔,“那你说说,你有哪一次走了正道,还不是都被他看破了?我若不插进来,结局可想而知。”
怀柔暗暗低了一头,想要反驳却好像的确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瘪瘪嘴,吃味的道:“其实,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想要一个公正的结果!”
“我不允许!”君屏幽忽然站起身,对怀柔道,眸色浓重,复而又补充道:“你只能输给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