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平常不像动物丑陋地弱肉强食,而是尽责地将动物所谓的秽物转化为有用的部份;把二氧化碳变成滋养万物所需的氧气和葡萄糖,把粪便、遗体内的矿物质、有机物回归大自然,是最纯真的灵性。
我看到那片草花发出光明的气场,它们也希望赶紧绿化这片黄土;周围的榄仁树虽然没有表情,也朝气十足地集中能量传心给我表示它们会努力行光合作用,也不会留恋该凋谢的部份,会让它们早日回归自然;而还呈现绿色、充满叶绿体的部分,都会努力让这附近的环境变得更适合天地万物生存。
榄仁树在这一瞬间利用膨压作用让枝叶颤动,看起来就像它们正在拍着枝叶向詹乔姗搧着凉风,帮她赶走暑气;地上的草花也加速光合作用释放出氧气,让周围空气更清新,连乔姗的裙摆都被微微吹动了,不过那些花草植物的灵性完全没有恶意,单纯是慰劳乔姗的善心。
「老师,好凉喔,劳动后的休息最舒服了!」乔姗双手展开迎着微风,坚挺的胸部也撑起校服衬衫,看起来可爱中更带着性感。
不过,榄仁树大哥大姐,我的功劳也不少吧,你们他妈的只吹我学生是怎样!我可是热死了啊!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被这诡异的画面吓到,明明周围都没起风,但榄仁树的枝叶却啪啪地轻轻搧动,不过这是善良的灵现象,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看着这和谐的一切,尤其是詹乔姗温婉的气质,疲累却满足的表情,如果我是个高中生,我一定会把她当做梦中情人。
隔天,巡视完其他的扫地区域,我最后才往土坡走去,如果乔姗还需要帮忙,我也一定会再贡献我的力量。
一看到我的身影,乔姗开心地又跑又跳向我狂奔过来,c罩杯的胸部虽然称不上波涛汹涌,洋溢青春气息的嫩乳抖啊抖的,还是让我们家小小豪怪怪的。
「老师!草花长出嫩芽了!颜色也很翠绿,应该活得了!」她开心地停在我面前,身体起起伏地喘着气向我报告道。
傻孩子,只要你努力,天地万物的灵性都在帮你,我昨天就已经知道那些草花一定会坚强地活下来,只是它们演技太烂,应该长慢一点比较像样,大概是想要讨詹乔姗这个善良少女的欢心,竟然一天就给我长这么多。
再隔一天,照例最后才巡视那一区时,一反平常大家已经结束扫地工作回教室休息的常态,榄仁区竟然聚集了十几个学生,看似在争吵。
「发生什么事?」我赶紧从围成一圈的学生中钻了进去,大声问。
「詹乔姗找我麻烦啦。
」蔡秉贤拿着扫榄仁叶的耙子,气呼呼地道。
「谁找你麻烦。
」詹乔姗眼睛已经红了,她噙着眼泪,蹲在一片狼籍,新种的草花区那边,也不在意内裤被看见,伤心地检视着前两天刚种下,以为日后会欣欣向荣的草花们被连根耙起、屍横遍野的悽惨景象。
「蔡秉贤,这边先暂时轻轻扫,以后等草花繁盛后,不就不用再忍受黄沙飞舞了吗?」我虽然很想灌他一拳,却意识到自己为人师表的身分,忍住怒气轻声指导他。
「你知道詹乔姗利用你们打扫完、回教室休息的时间,花了多久才把这边弄得比较有绿意,然后才匆匆忙忙地参加朝会。
你不为这样善良的女同学心疼吗?」我晓以大义,毕竟这年纪的高中生会这样自以为酷,甚至有更多人逞凶斗狠、校外滋事,多半也是希望吸引异性注意而已,现在詹乔姗哭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我想他再怎么样也能听得进去这道理。
听完我的劝说,蔡秉贤先看了詹乔姗一眼,然后低着头思考了几秒钟,只说了声「喔。
」桀敖不驯的他,很没礼貌地丢下耙子,虽然没道歉,但也出乎意料地没再顶嘴,推开围观的同学便走回教室。
然后我和几个热心的同学继续帮詹乔姗把黄土区继续种上草花,她也坚强地不再啜泣,只是红着眼眶继续照顾这些平常逆来顺受,其实是世界上贡献最大的角色。
其实我对素食观念不置可否;以防止温室效应的角度来说,吃素当然是好的,饲养牛羊直到牠们变成餐桌上的佳餚,损耗的植物量远比我们直接吃素对大自然的影响还要多出许多;但是如果是因为宣称植物没有灵性就基於宗教信仰的理由吃素,我倒觉得这种想法无明至极。
植物也是生命,它们看起来没有喜怒哀乐,是因为它们任劳任怨。
它们不会为亲戚朋友被杀而露出不忍,是因为它们已经知道它们的一生就是这么悲惨,只能无奈接受,所以在演化的过程中增加了繁殖的能力。
有些植物甚至连根、茎、叶等营养器官都能用以繁殖,那是它们迫於无奈、逆来顺受地演化自己,不是它们不爱自己的小孩。
千万别用植物不会感受到痛、不会流泪这样的理由残害包括植物在内的所有生物。
当天傍晚,虽然我不住学校内的教职员宿舍,而是在校外租房子,却还是踏上那一条环绕操场边通往教职员宿舍的柏油路,我很好奇乔姗的草花长得怎么样了,希望这些植物的灵性再帮点忙,努力再长快一点,我可不希望再看见詹乔姗哭泣。
结果我远远地就看到住附近的詹乔姗回家后又跑进学校,制服还没换,双腿内八地坐在比较茂盛的草花区上,黄土区那边却有人在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