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最可怜的就是有虚荣心有大理想却没背景的人,大三开学时郭凡的这句话还被于洪亮和张宇抨击,然而一个学期过去了,看着一批批铩羽而归的求职者,大家终于明白现实真的很黄很暴力。
于洪亮以前看不起民工,动不动见了哪个穿着土点的就以民工身份对待,现在他也翻然悔悟了,拼着命的求郭凡让他包工头的老爸给个当小工的机会,民工一个星期赚的比大学生一个月赚得多,这他妈是最实在的。
张宇以前最看不起用下半shen做营生的堕落小姐,然而赤果果的现实让这个有点悲天悯人情怀的小男人理解了**横陈一晚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要花费一个月精力去解决。
两人痛定思痛之后,终于走上了一条荆棘暗藏的康庄大道——
考研。
周一的清晨,昏暗的120宿舍里,两个床位早早就空了,剩下睡得四仰八叉的郭凡和点着一盏台灯读《生命不可承受之轻》的苏绚,看了几页,微微有些催眠的效果,于是终于在整夜难寐的梦魇中偷得了这半刻浮生。
潘神的生物钟精确之极,所以听到手机的震动,苏绚睁开眼睛的那刻想到八点十分,拿起手机一看,只有半分误差,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一个陌生号码,苏绚心头一跳,是秦娆吗?
那种属于大多数男生曾有过的期待第一次出现在苏绚的心里,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可能。
翻开短信箱,几个字。
“来心理诊室!”
苏绚从口袋里摸索出凌蓝给他的卡片,核对电话号码一看,果然是凌蓝的手机,他回道:“好!”又将号码保存为凌蓝。
这么早,凌老师叫自己做什么?
一番简单卫生清洁后,苏绚出了宿舍。
心理诊室在校园东北角,离医学院不远,本来学校想把心理诊室安排在校医院里的一个房间,结果被凌蓝否决了,她给出的理由是不要把有心理问题的学生当作病人看待,最后校领导在医学院附近一幢老楼里专门划出了一个房间,据说,从那天起,医学院博士硕士生里好多人得了抑郁症。
远远地,就看到三个背着电脑包的眼镜男围在凌蓝那辆红色甲壳虫周围,隔着车窗与坐在车内的凌蓝聊着什么,大概是看到他来了,汽车鸣笛了两声。
“抱歉,我还有些事处理,以后有空再聊吧!”
凌蓝示意苏绚上车,然后流利的挂档,留下满脸悻悻的医学系才子潇洒离去。拐出了林木浓郁的医学院,在图书馆旁停下了车。
“凌老师,你刚才那样不怕学生们说你傲慢吗?”苏绚忍不住多嘴关心。
凌蓝从烟盒里抽了一支加长嘴摩尔点燃,放下车窗,幽幽道:“说是跟我谈一些论文中涉及到暗示疗法的专业问题,扯着扯着就谈到意大利歌剧上面了,难道要我陪着站在外面听他们聊《蝴蝶夫人》?”
“那是凌老师的魅力大的缘故!”
凌蓝仿若没有听到,抽了半支烟就按灭在烟灰缸里,蹙着平展的细眉在包里翻东西,啪啦啪啦取出一个药瓶和矿泉水。
苏绚一把抢过了冰手的矿泉水,一边推开门道:“稍等,我去买热豆浆,稍等!”
说完,快步向第五餐厅跑去,一分钟后拎着一罐豆浆和半个白涔涔的馒头又跑了回来。将吸管插在豆浆里递给咬着下唇的凌蓝。
五分钟后,凌蓝脸上有了些血色。
“谢谢你,苏绚!”
冬日清晨含蓄的阳光漫过湿漉漉的薄雾照在图书馆下,将凌蓝的侧影勾勒的有些模糊,美丽的女人很多时候并不像外表看来光鲜,有时候必须要带一张甚至许多张会让自己很疲惫的面具。倔强的凌老师不过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女生,可她的家人呢,抑或男朋友呢?
苏绚从小到大一直就是受人滴水必会涌泉的性子,或许和他悲惨的经历有关吧,这一点和性情凉薄的j简直相差悬殊,所以除了妹妹小雪,凌老师是他第一个感觉到关怀的女孩子。
苏绚扬起嘴角:“不客气,应该的!”
长长的刘海安静地伏在额头上,凌蓝侧过被阳光涂上淡金的脸颊细细看着苏绚,直到他不堪地避开眼神,凌蓝笑了:“打架了吧?”
“呃……没有,不小心撞的……”
凌蓝吸了口气,眼神失落了许多:“那作弊的事呢?苏绚……我想听听你能找什么借口!”
第十五章 值得
“你怎么知道?”
“宣传栏中你被通告了,我路过时听到有人说你的名字……”凌蓝支着下巴浏览着车窗外匆匆进出图书馆的学生,顿了顿,“说吧,我想听听你怎么骗我!”
“骗你?……”
现在的苏绚虽然还与j面对测谎仪和最顶尖心理专家不露蛛丝马迹的地步有一定距离,但是骗一个人绝对是轻松的事,哪怕这个人是善于观察的斯坦福心理学高材生。
苏绚莞尔一笑,“凌老师,我哪能骗得过你!”
半个热气腾腾的馒头进入胃里果然舒服了许多,凌蓝呼了口气:“既然骗不过,就说实话吧!”
“我没有作弊!”
“苏绚,你的简历和大概情况我都看过了,所以我能理解像你这样的孩子心里的自尊,但是靠欺骗得来的收获再美也不过像被蛀虫蚕食的苹果,金玉只是其外。你这个年纪……该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