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就是一些其他的事情,那白泽少主也说不知……”
戎睚呼吸一颤。
白泽一族通天知地,六界之事无所不知——
有什么事情能让白泽也不知,且问的忘记了时间……滞留在那三霄台内……
戎睚心口猛然一揪,仿佛水下之行时那股挥之不去的酸涩再次浮现,掐着谢岙下巴的手不由收紧。
“嘶……”
一道微弱闷哼从手下传来,泛白的脸蛋靠近下巴的地方,一抹血痕出现在指甲下。
修长手指霎时撤开,有些仓皇撑在门上,片刻后,只听一声轻啧之后,某只青龙缓缓俯身,舔去那刺目的殷红之色。
被又吸阳气又舔血的谢岙已经后悔的肠子都绿了。
原来这厮比想象中更惦记着自己盘子里的肉!稍微离开一会…就撒腿叼回来!
以后一定要谨慎言行,坚决不犯类似错误,以免下一次这厮被惹急了彻底咬肉下肚!
就在谢岙被舔得敢怒不敢言时,一道灰影忽然破窗而入。
耳包脑袋上沾着木屑,赤红兽瞳看到两人姿势,立刻缩成一根竖线,右前爪蹭的冒出数根银光闪闪的锋利兽甲,重重一拍尚且完好的地板。
“咦?”谢岙一惊,“耳包等等——”
“哗啦啦!”
无数地砖啪嚓碎裂腾空飞起,冲青龙呼啸而去。
“蠢妖!难道以为这些雕虫小技就可以难倒本大爷——”
“唔啊啊,戎睚不要再拆屋子了嗷!”
“恩、恩公,这是——”一道声音从只剩一扇门的屋檐下传来。
“雪禅别进来……嘎?”
“恩公小心!”
随着雪禅惊慌呼声响起,正介于一龙一兽中间的谢岙脚下一晃堪堪避开飞来的床板,却也失去平衡向前摔去,条件反射之下,乱挥手臂捉住了某青龙衣襟。
一阵尘土飞扬后,雪禅正跨进门槛的一脚僵住,傻傻看着以诡异姿势叠在一起的一龙一人一兽。
最下方的耳包撑大兽瞳,脑袋上层层绒毛中的那粉色小包,正被某个柔软物体贴上——
最上方的青龙瞪大金眸,身下少年衣襟被厉风刮破四散敞开,正露出白嫩细脆的锁骨——
中间夹着的谢岙也瞪着两眼,因为外衫破碎,怀中一本书随惯性甩了出去,如今正飘在屋内一石砌圆池中,在水中缓缓下沉。
一道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立刻破空而出。
“经、经书嗷嗷——!”
……
残埂飞廊笼紫烟,连尽断壁琼阁,四周山脊为屋梁,天地真成一敞厅。
凉风嗖嗖,穿过四根光秃秃的柱子围成的一处‘房间’,谢岙正襟危坐在一块黑漆漆的石台上,十万分的尴尬穿过厚脸皮,在脸上浮出坨坨粉红。
“经书本是滴水不侵,如今湿透…所以榭公子想问那是何水?”丹含长老慢悠悠翻着手中不断滴答水渍的变色书册。
“正是,有劳长老解惑。”谢岙一脸诚恳,瞅瞅前方断成n节棍的飞廊,脸皮又热了几分。
啧,幸好刚才说服了戎睚去修补这白泽真境,不然自己连坐在这里的底气都没有!
不过丹含长老被拆了老窝都不怒不躁,实在让人摸不透这厮在想什么。
谢岙扭扭屁股,有些坐立难安。
“也罢…既然榭公子诚心道歉,告诉你也无妨,”丹含长老合上书册,望了望半空中盯图纸的某青龙,见他确实在施法修补,满意收回视线,“方才你们所在之处正是本族提纯灵石的地方,池中所盛之水名为‘千石水’,又加了些许火纹石、紫邬土……”
听到丹含长老零零总总报出二十多种没听过的材料之名,谢岙晕头晕脑道,“放了这么多东西,难怪连戎睚也没有看出这是千石水……”谢岙想起之前那本同样变成褐色的经书,一脸郁闷,“不知长老可知,景阳殿的经书变成这般颜色,对其本身的效用有何影响?”
丹含长老摇了摇头,“此书本就不同于凡物,无法以常理推断,我也不好妄加推断…不过三霄台内的七位少主或许知道,公子不妨再去一趟问问看……”说着微微一笑,“当然,这次还劳烦榭公子,先同那青龙说清楚再去。”
“这是自然、自然……”谢岙抬起袖子擦擦冷汗。
......
这一次去三霄台,同样是函保开阵带路,谢岙本以为这白泽少年定是会对自己怀揣满腹意见,不想他几乎是喜极成泣而来。
“多亏了榭公子要来三霄台,长老才会传我过来带路!”函保猛拍谢岙肩膀,两眼凹陷,肩膀耷拉,萎靡不振,衣衫被撕扯的一条一条挂在身上,头发乱得好似被遗弃的鸟窝,丝毫没有之前神清气爽的少年模样。
没想到才过了大半天就有如此惊人转变,谢岙看的目瞪口呆,“你这是……”
“还不是那些溪茅村送来的女子!”函保愤愤踏上悬空台阶,“因为是‘水献’供奉而来的身份,因缘所在,不好随意打发,加上其他六位少主都已成亲,族长嫌麻烦,便想让七少主干脆收了她们!”
“所以方才那是七少主后宅之乱,波及与你?”谢岙好奇之心顿起。
“嗬,七少主压根不同意,族长只好把那些女子送回,”函保重重叹口气,“谁知偏巧传送那日,这些女子在路上遇到了七少主,芳心大动,如何都不肯离开白泽之境,终日吵着要见七少主……这不,七少主只好躲在了三霄台内。”
谢岙满脸不解,“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