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长的极美的女子竟然是侯均封侯大将军的女儿!可那侯慕不是已经消失了两年多了么,而且记忆中侯慕长的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战凌双的视线落在侯均封身上,微微眨了眨双眸,眼底浮起丝丝疑惑,他不是早就知道她并非侯慕么,为何要说谎。
县太爷额头冷汗直冒,面色慌乱,心中已将方捕头骂了个狗血淋头,口头上讨好道:“下官怎敢对侯小姐无礼,只不过,恕下官唐突,那女子果真是侯小姐吗,怎么看着好像不像呢?”可这话一出,县太爷立马后悔了。
“你在怀疑本将军,连自个女儿都认不得了吗!”侯均封冷冷的眼神扫向县太爷,话语充满了危险,不似之前温和有度。
“下官不敢!将军说是便是,说是便是……”县太爷接着转头对战凌双献殷勤道:“侯小姐,下官可没有欺负你,你快跟将军说说,别让将军误会了下官。”最后带了一抹急切意味。
战凌双微微侧了侧头,璀璨如星的凤眸狭促,唇角淡淡一勾,一抹晦暗不明的弧度勾起,却不语。
看戏的众人倒是谈论的火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在街上已经说明了那女子并非是他的女儿么,怎么一转眼,又成是了?”
“如此美貌气度共存的女子,我也舍不得让她溜走,更何况是侯将军呢。”
“要说女人心海底针,还不如说男人心思潮如海。”
“有理有理……”
侯均封不屑地嗤鼻一声,但是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下,眸底泛起了点点欣赏。若方才战凌双也如县太爷那么虚伪,他定会后悔救她,但是如今,他怕是多虑了。
身边双手环胸的炙阳倒是直言不讳,语调微扬,“就算把慕儿认了又如何,人家可是把我们定了罪的,戴罪之身可不敢攀比威武侯将军呢。”
“你,你给本官闭嘴!”县太爷心中一虚,连忙出声喝住炙阳。若是他早些知道这女子是侯将军的女儿,又怎么会莽撞,这男子好生可恶,哪壶不提哪壶。
“哦?布大人,本将军的女儿犯了何罪?”
侯均封浓眉轻挑,拖长了语调,凌厉地质问道。
“没,没有的事儿,是下官一时糊涂,小姐没罪,没罪。还请将军快快将侯小姐带回去吧!”
县太爷真是欲哭无泪,什么罪是什么鬼,你方才在门口不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吗,还明知故问。他现在只希望侯慕赶紧离开他这里,否则那男子再说些什么话,他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哈哈哈……”炙阳看着县太爷如此憋屈样,忍不住大笑,方才还嚣张傲慢无比,如今竟然成了个龟孙子,怎能叫人不耻笑。
侯均封也不再为难县太爷,走至战凌双面前,温声细语道:“慕儿,你太贪玩了,竟跟布大人开起了玩笑,差点让爹爹迁怒于布大人,打扰了那么久,你可要给人家赔不是。然后,爹爹带你回家。”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牵起她的手,目光充满了疼惜与满满的宠溺之情。
这女子的手很凉,虽不是彻骨的寒冷,但却侵入皮肤,直达心脏,甚过九天玄冰。
战凌双笑容一僵,被侯均封那一句‘爹爹带你回家’猛然触动,心底的苦涩瞬时卷袭了所有情感。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她都不曾体会过父母之情,可如今却被侯均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勾起了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
“你……”炙阳看了一眼相握的手,面色倏尔黑沉,暗道这假货莫不是想老牛吃嫩草?想此却又不好发作,父亲牵儿女的手天经地义,他可不能现在就跟侯均封闹辦,不然方捕头那里的道歉怎么办,他可记仇的很。
随着战凌双的一言不发,侯均封的心沉到了谷底,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若她不肯承这情,那他可要成为追云国的天大笑话了。
过了许久,只见倾城容颜终于展开了一丝笑容,眉眼浅柔,仿佛一捧清风拂过,疏离之色浑然不见,这令人臆测的笑颜下,只觉得心生惶恐不安。
“一切,都依爹爹。”终于缓慢开了口,嗓音宛如山涧溪水滑过指尖似清洌,又好若清莺般干脆。绕音耳际,许久不散。
侯均封缓缓笑开了眼角,他果然没有看错她。拉着战凌双的手便往外走去,与县太爷擦肩而过,县太爷连忙弯身恭送侯均封,只听空中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布大人,你做的很好。”县太爷被这么一夸赞,面色并没有以往被人夸时的傲慢,反而僵硬的很,拾袖擦了擦额头越来越多的汗,心中感叹这天怎么变得这么热了。
炙阳倒也不慌忙跟上前,反而走到已经吓傻的方捕头跟前,一身红袍甚是惹眼。啧啧了几声,悠着口气。
“啧啧,可惜啊,还没等方捕头调查的水落石出,你大人就把我们定为无罪了。方捕头,你说说,到底是谁赢了呢?呵呵,记住你的承诺——”
“嘭!”
还未等炙阳说完,方捕头立即双膝跪倒在地,动作干脆果断,就连眼睛都没眨下,见其眸光幽而转深,深沉的逸出几个字,“对不起。”
“嗯,表现不错,小爷我先行一步。”
炙阳满意地看这方捕头,火红的双眸涟涟流光,袖袍一甩,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红穗骨扇,妖媚地扇着风,甚是骚包。落下这句话,便迈开步伐,跟上了战凌双离去的脚步。
火红衣袂翻飞,留下一抹妖娆红袖添香。
马车上。
“多谢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