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伏氏这话。
身为儿媳的贺氏,以及身为儿子的顾文墨,当即就气得浑身发颤。
顾文墨气红了双眼:“娘,你怎么能说出这等恶毒的话来?”
顾平顺那软骨头,已经改名换姓去给人当了上门女婿,已经不是顾家的人了。
他得了那病。
虽说现在还没死,可活着也是遭罪,谁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他和妻子几乎花光了银子,才好不容易把致远染上的脏病给治好,不出意外,致远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儿子了。
没想到母亲居然有过那么可怕的念头。
贺氏双拳紧攥,以身挡在儿子的身前,满眼熊熊怒火的看向婆婆含泪怒骂。
“你个老不死的,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的恶毒,易孙而食这主意你居然都打过,文墨,把她赶走,把她赶走,你要是不赶她走,我们娘俩就走。”
“你们敢……我,我刚刚不过就是话赶话的那么一说,你们居然就想撵走我?凭什么?你要是敢撵我走,我就去告官,看官老爷怎么收拾你们……”
几人互相责骂着,推搡着,追赶并厮打着。
易容后的季南山,看着顾家人狗咬狗的这一幕,嘲讽的目光落在了窝棚里,看着那饿得有气无力的余氏。
顾家除了文弱的顾文墨外,其余全是老弱妇孺,所以,自然抢不到好的位置搭建窝棚,而是在一处没有多少树荫遮挡的外围搭建了三个窝棚。
其中就数余氏这个窝棚搭建的最为低矮和简陋。
此时。
周围并没有多少人。
都去领粥的领粥。
喝完粥的便去了附近的河里,山里去寻摸吃食去了,只余下少数老弱妇孺。
季南山走到余氏窝棚前,蹲下身,面无表情的看向余氏。
余氏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壮汉,看着对方那冷戾的眸子,吓得浑身不住的颤抖。
“你……你时谁?呢想着什么?”
这个人好可怕。
难不成……
难不成是看她身边没人保护,见她落单了,想把她弄走下锅给炖了?
想到这个可能,余氏吓得面如土色,想要呼救,喉咙却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饿了吧?”
“???”
季南山从满是补丁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白面饼子递了过去:“吃吧。”
余氏一看这白面饼子,当即就眸光一亮,双手一下子就抢了过去,大口的咬着饼子,然后用那被摔断的门牙牙根撕扯着,狼吞虎咽的吃着。
至于饼子有没有毒?
吃了会不会死?
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饱死鬼总比饿死鬼的来得强。
季南山从腰间把牛皮水囊取了下来,拧开盖子,然后递了过去,随后里面装着剩下的九个白面饼子的包袱,丢在余氏的身前。
余氏接过牛皮水囊后,急忙咕咕的灌了几口,迅速咀嚼并咽了下去。
“好认,多些,多谢你……”
“是我家少爷派我给你送来的,就是季家少爷。”
“?”
“少爷在城内听说你过得很可怜,便派小的给你送些饼子来,对了,还有这个,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
“??”余氏一听有五十两银子,惊得啃面饼子的动作顿时就僵住了,一双三角眼瞪得老大老大,满眼的不敢置信和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