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老家过年的大半个月里,周纯没逮着任何机会“深入”的去“干坏事”,时刻都有人当电灯泡,哥哥、嫂子、侄子,甚至包括他老娘!
这几天除了周老爷子之外的所有人通通以金玉为中心的在转悠,周纯则时不时的被老头单独约谈,这一切都让想要偷香窃玉的老周无比苦逼。
相反的,南方长大的金玉却觉得自己近来日子过得特别滋润、充实。她去街上看了现场版热热闹闹的扭秧歌;去了江中岛屿,在那烟笼寒水之畔看了雾气凝在树上形成的雾凇美景;还跟着周纯和哥哥嫂子去山上滑雪。
出发之前,周家人包括几百年没回家的周纯在内,都自带了滑雪板等工具,还给金玉也凑出了一套护肘、护膝、滑雪镜,南方姑娘很羡慕的看着,然后有些忐忑的说:“你们在滑雪场旁边长大,肯定都是滑雪高手吧?待会儿要教我啊……希望别摔太惨。”
“那是,我们用雪划子,就是木板捆脚上滑雪的时候,这山里还没滑雪场呢!就城里人跟老外学的时髦玩意儿,野外圈一块地让大家去摔跤,还得按小时给钱!”周纯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又安慰金玉说,“你是初学者,不能像我们一样的随便找地方滑野雪,山上遇到树啊坑的你躲不过,待会儿咱们去1号雪道,就一个大斜坡缓得很,特安全——就算摔了也不疼。”
“真的摔了也不疼?”金玉套上滑雪板之后光是站着都觉得有点心惊,周纯教了她基本滑雪常识并且熟悉了滑雪板的使用之后,说要带她坐滑雪索道去山上向下滑。
“不行不行!太高了,万一我从上面就开始摔跤一直滚到最下面……那这么办?”金玉连连摇头,这坡说是只有10度到15度,可看着好长的!
她只想在近乎平地的最下端转转,体验体验就满足了。可惜,路太平了也没法滑,她就把雪杖当拐杖杵起来挪动着向上走,奋斗好几分钟后也不过挪动了不到十米。
“你这是滑雪还是原地蹭雪啊?”周纯实在看不下去,取下自己的滑雪板左手拿着,右臂直接一伸单手揽着金玉的腰就把她抗了起来,然后踩着雪靴就往斜坡上走,“放心,按我说的做,摔不了你!感觉要摔的时候马上蹲下,脑袋往后仰,慢慢坐下就行了。”
“行了行了,快放我下来!”金玉差点脸都给吓煞白了,很怕他真把自己拎到最上面去,“都这么高了,再上去我害怕!”
等周纯松手,金玉赶紧悄悄左右观察有没有人关注她刚才那被人扛起来的丢脸镜头,幸好大过年刚刚开始恢复营业游客不多,没多少人一个劲的盯着小情侣看,内向的小傻妞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终于忍不住捏拳捶了周纯两下:“太讨厌了,大庭广众的怎么能这样?”
“那下次不大庭广众的这样!”周纯笑着让她象征性打了几下,心里很是欣喜——他俩终于有点真正情人间的那种味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挂着个恩人头衔,还是因为金玉感情上受过大挫折的缘故,之前两人相处时她总是有点怯生生的,不管周纯干啥都不说气话也不闹别扭,这会儿知道捶人了,反倒更显得亲昵。
金玉不知不觉中就在能包容接纳她的周家,在这个养育了无数爽直汉子的大东北,在白雪覆盖的敞亮、洁净的山林间,在周纯隔三岔五的搞怪中,找回了小时候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自己。
或许,解决一段悲伤往事不在于是否忘记或者发誓报复,而是,是否能有勇气重新开始,是否能找回笑容活得更快乐……
当然,周纯也不是个能让人随意“教训”的,他挨了金玉的粉拳没两下之后,就火速把滑雪板安上,撑着雪杖在地上一点,“哧溜”一下就轻飘飘滑到三十米开外的地方,然后做了个漂亮的回旋,刹车站定仰望她。
“下来吧!”他乐呵呵的冲对方招手示意,然后一脸贼笑的看着金玉无措叹气,想要解开滑雪板却一时找不到方法,左右看看也没人能帮忙,最终,她只得战战兢兢的向下滑动,还因为下滑速度过快而吓得“哇哇”大叫。
金玉觉得滑雪简直就是一项自虐的运动,雪杖完全不能像拐杖一样起作用,下滑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n倍,明明看起来不是那么陡,结果轻轻撑雪杖却飞速的冲了出去,她耳边只剩下风声和自己的惊呼,滑着滑着双脚居然还不受控制的岔开,差点像跳舞练基本功似的撕叉去了!
想要收回脚,身子却马上失去了平衡,正晃悠着不知该怎么办是好,金玉突然听到了周纯在大喊“蹲下,后仰!”,她赶紧照做,没多久就一屁股坐在了不太厚实的雪地上,坐下之后还不受控制的向前滑行。
下一秒,那个把金玉抗到坡上就撒手不管的坑爹男人,居然两步就滑到了她身边,把自己女友斜着推挡了一下,阻止了她的继续下滑,然后他就这么叉腰站着哈哈大笑,觉得小傻妞就跟游戏里的笨企鹅似的,简直太好玩了!
笑够之后,周纯伸手把金玉扶起来,略有些得意的说:“看,我没骗你吧?摔了也不疼,胆大向前冲!多摔几次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金玉苦着脸望向他,然后无语道,“你就是这样在部队里训新兵的?我听说你的外号了——周扒皮?”把人扔到绝境然后等对方自己搏命拼出来?遇到这样的教官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其实吧,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周纯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