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那番话,到底是对顾伊棠有情呢还是无情呢?
楚云笙在心中琢磨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望着明灭的灯烛,叹了口气,“不管是有情还是无情,这件事情必须要小心,绝对不能露出端倪。”
至于顾长陵,他说过用得上她的时候,会来找她。
恍眼间,两个月时间过去了。
这两个月时间里,顾长陵仿佛把她给忘记那样,根本就没有联系她。炎热夏天,楚云笙在芳华院天天用冰镇着,偶尔出去一次热的不行,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
但她让豆蔻每天给她讲京都发生的事情,别的事情她也就过过耳,她最主要是想听有关顾伊棠和秦祁的事情。
两个月时间过去,本以为这两人的感情会有进展,或者说是有什么小摩擦。
令人意外的是,这两个月里,京城安静的可怕,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更没有关于秦祁和顾伊棠之间的事情。
豆蔻还是和从前一样,每天都来和她说外面的事情,也都是一些世家小姐闺中恩怨之事,楚云笙觉得乏味,听着听着神识就飞走了。
豆蔻见楚云笙眯起眼,伸出手晃了晃她,“郡主,我们要不要去一趟侯府瞧瞧?”
两个月里,楚云笙养出了一把懒骨头,她在美人榻上瞌着眼,眉宇动了动,慵懒问道,“去侯府干嘛?”
“豆蔻刚刚和郡主了,老侯爷的病好了,郡主你该不会是忘了吧!”豆蔻眨巴着眼睛望着楚云笙。
楚云笙没什么印象,勉强的应了声,“哦,现在都日上中天来了,去库房挑一些大补的东西,明天早点把我喊起来!”
豆蔻唉呼说了句,“郡主……”
现在分明才日上三竿,大上午都不愿意出门,郡主真是越来越懒了。豆蔻心中犯着嘀咕。
楚云笙眯着眼,沉吟了几声,不情愿的说,“让人准备水,我要沐浴。”
见郡主松口,豆蔻欢天喜地的跑出去张罗。
沐浴更衣后,楚云笙穿了一件浅淡的紫色冰绡缎衣裳,梳了个简单的发鬓就走出去了。
外面,早已经备好了马车。
马车驾驭在京城繁杂的街道上,两边街道上都是百姓,楚云笙坐在马车内听到了一些消息:当今陛下龙体欠安,已经下旨把太子召回京都。
老侯爷卧于病榻两月,如今身体刚好,转眼间皇帝病倒了。这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楚云笙忍不住想要笑。
她看向坐在旁边的豆蔻,“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豆蔻摇头,“没有啊,按照郡主所言,但凡外面有什么事情,豆蔻都会讲给郡主听。”
马车内的豆蔻自然也听到了街边那些话,她坚信这些她一一和郡主说了,“是不是豆蔻给郡主讲的时候,郡主已经睡着了?”
这闻言,楚云笙脸上闪过尴尬,沉默未语。
她脑袋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皇帝龙体欠佳,把巡游南秦的太子召回来。这一举动,在百姓看来,或许是昭示皇帝不行了,所以急于把太子召回京城,好继承大统。
楚云笙却知道,太子从来都不是皇帝中意得储君人选,太子选了一个出生寒门的太子妃,这事过后皇帝更是对太子感到心寒,皇帝借着巡游南秦的借口,把太子和太子妃从京城打发走了,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这个时候把太子召回来,绝对不是继承大统。
楚云笙捉摸不透皇帝这么做是想干嘛,纠结之际,马车已经在武烈侯府门外停下。
她从马车内走下来,跨进武烈侯府,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忠穆堂。
还没走进屋内,就听见里面的动静,楚云笙心中疑虑。
豆蔻记起武烈侯府外停靠的那些马车,解释说,“老侯爷卧病两月有余,如今病情好了,不少人都上门来探访。”
话落,里面又响起是一道年迈的声音,依稀可以辨出不是老侯爷。正当楚云笙疑虑时,安伯走出来,“老侯爷的几位挚交好友来探望了,郡主来的不是时候,先去走走散散心吧!”
楚云笙望了眼忠穆堂,点点头,然后和豆蔻在忠穆堂周围散步。
夏天的太阳半点不饶人,楚云笙走了几步,额头闪出汗水的光亮,她走到一颗树下坐着。
豆蔻提议道,“郡主不耐热,这样下去肯定会会中暑,找一个阴凉的地方歇着吧!”
楚云笙感觉出汗在往外冒,她却固执地摇头,“这里清静。”
一主一仆在树下坐了会儿,一个自称是二小姐身边丫头的人走过来,说是二小姐请她过去小坐片刻。
豆蔻审视那丫头一圈,“不必了。”
“可是我家小姐……”那丫头眉宇间露出焦急,转看向楚云笙那边。
豆蔻见那丫头还不死心,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什么,楚云笙伸手制住了豆蔻接下来的话,她问,“二小姐伊棠?”
那丫头点头,“正是。”
想起平阳郡主身边侍女不友好态度,那丫头补充一句,“二小姐说见郡主有事,请郡主务必要过去!”
楚云笙拿出帕子拭了拭额头的细汗,“这里热人,那就去蹭一蹭二小姐的茶水!”
“郡主这边请。”
楚云笙从石墩上起来,跟在后面。
有话要说,务必要过去……究竟是顾伊棠想见她,还是那个失联了两个月的人要见她?
楚云笙希望是后者,至于事实到底如何,只有去了才知晓。
由那丫头领路,在林院穿梭了一会儿,走到一处唤做海棠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