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要来?拖她去见秦祁?
楚云笙迷蒙的眸子逐渐清澈,语气还是刚才那般慵懒,“秦祁等了多久。”
“五个时辰。”
楚云笙在心底换算了一下,五个时辰应该是十个小时,这耐心,佩服佩服!
她勉强点头,“去吧。”
哥哥强行带她去,到时候谁都不好看。
楚云笙穿上一套紫纱裙,绣着各种她看不懂的明纹暗纹,料子很凉爽,她猜测大概是冰绡材质!
透过铜镜,看见一张略胖的脸颊,淡画峨眉,浅扫香腮,挽垂云髻,斜插珠翠花蝶,杏眸流转间添几分慧黠灵动,少女笑靥濯花娇,艳压双霞云月羞。
她捏了捏脸颊,“胖……”
侍女点点头,“郡主这几日除了吃就是睡,确实胖了不少。”
她脸色红涨,羞恼瞪侍女一眼,“这个时候你不用附和,应该安慰我。”
胖也附和,这都什么人啊!
侍女小鸡啄米般点头,“是是是,郡主一点都不胖,就是珠圆玉润一些。”
楚云笙:……
别以为她不知道,珠圆玉润是变相的说她胖。
她郁结,换做以前肯定怼上去了,但人家动不动就下跪,她她她……
她都被磨的没脾气了。
看到侍女低眉顺眼,她越发来气,偏偏又不能发作,最后甩袖离开。
走到门口,看见漠九在那里候着,她走过去,尽量收住脾气,“带我去见秦祁。”
漠九看见郡主涨红的脸,问道,“郡主脸色怎么这么红,是发生了什么吗?”
楚云笙摸了下脸颊,很烫手,想来颜色很鲜艳!她摇摇头,“吹吹冷风就好了。”
“郡主晚点去见王爷吧!”红着张脸去见人,闹不好要传的很难听。
她摇头,“走着走着就消了。”
漠九不好再劝,只能由着郡主,绕过几处庭院,走过几条长廊,穿过几片林子,这才到了秋意亭。
到了秋意亭,出乎预料,这人半个人影都没有。
不是说等了五个时辰吗?这人呢?
楚云笙瞧着匾额上弯弯绕绕的字,好吧,不认得!
她问漠九,“这是秋意楼?”
漠九点头,语气肯定,“就是这里,郡主先进去坐着,属下去找找王爷。
秋意亭内,楚云笙没有干等,扫荡了白玉石桌上的瓜果,又囫囵吞了几杯茶水。
漠九办事利索,很快就有消息了,“肃王在亭楼上。”
她打了个饱嗝,“带我去。”
走了一段路,到扶梯口时,耳边传来一阵旋律,她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但听上去很舒服,仿若山间泉水淙淙作响,沁人心脾。
走上楼,迎面扑来的凉意,她心中燥热消散了不少,她不忿哼声,“真会享受。”
听说秦祁等了三个时辰,她还在心中暗暗佩服他的毅力,没想到是躺了三个时辰,听了三个时辰的琵琶!
而她呢?在这三个时辰里,哥哥催促了二十四回,侍女催促了三十八回。
比较起来,她这里才是地狱啊!
“原来这就是顶着烈日苦等啊!”
人还没到,冷嘲暗讽的声音先一步传入亭楼。
亭楼上,秦祁慵懒的躺在方榻上,双手负在脑后,双腿高叠成二郎腿,半瞌凤眸,惺忪慵懒。
要不是秦祁的二郎腿有一茬没一茬抖动,还以为他睡着了呢!
他神情略显疏离,下巴冷硬线条,眉宇间仿若拢了一层冰霜,是拒人千里之外,是只可仰望不可靠近。
听见楚云笙这句嘲讽的话,秦祁眉心微动。
楚云笙往这边走来,秦祁躺在方榻上置若未闻,末炫作为近卫迎了上去,“郡主让人好生伺候,本来是拨了八个歌姬,十六个舞姬,王爷觉得闲杂,只留下一个。”
“我可是听说,肃王府歌姬舞姬不计其数,这次怎么只留一人?可别说是突然间转性了。”楚云笙字字如刃,直直刺向秦祁。
此刻,秦祁正优雅的躺在方榻上,旁边摆放冰块,侍女摇曳团扇,偌大的阁楼都被凉意罩着。
有歌姬在弹奏,宛转悠扬;歌姬姿容绰约,眼角略带几分妩媚。
美景佳人,好不惬意。
楚云笙只觉得堵心,她在屋子里那么闹心,都是拜秦祁所赐,秦祁这里歌舞升平是不是过分了?
看见秦祁如此悠哉,楚云笙开始怀疑,“是秦祁求见我?不是我腆着脸来找他?”
说好的太阳底下等了三个时辰,结果在这里听琵琶入梦,她来了秦祁还是一副大爷的样子躺着。
她深深怀疑,是她求见秦祁,不是秦祁要见她。
末炫正打算为主子辩解,秦祁忽然开口,“行了,下去吧!”
秦祁蓦然睁开凤眸,眼底没有半点睡意,脸上也没有睡醒该有的惺忪懒散,有点只是清冷疏离。
他朝着楚云笙看去,乍一眼看去,确实惊艳,自上而下打量她:
一身淡紫色衣裙衬得她身段玲珑,脸上妆容精致却不浓郁,看起来很舒服。只是,楚云笙不悦皱眉的样子,像极了怨妇。
见到她,秦祁凤眸深邃起来,透着几分清寒。
被人视觉强.奸,楚云笙浑身不自在,“看我干嘛?”
好一会,秦祁才移开视线,淡淡的说,“穿上这身正装,确实有几分像是女人。”
楚云笙皱起眉,“什么叫有几分像是女人?”
她本来就是好不好!
秦祁对末炫使了个眼色,末炫会意,让歌姬退下,随后又拉着漠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