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莫不是已经忘了,我是文阳侯之嫡女,而非她云侍郎府的什么人!”
云湘滢的声音有些冷,让她跟在欣堂姐身后,那也就罢了,欣堂姐毕竟年长她一岁。可是,让她跟在一个庶女身后,这是在说她连庶女也不如吗?
不管当今圣上是因了何故,依旧保留了文阳侯府的爵位,总之她她是文阳侯府的人,且是侯府现在唯一的主子。
陈氏的身份,也并不比她高贵,毕竟陈氏也没有什么诰命在身,只是侍郎夫人罢了。
柳玉儿也道:“二夫人许是这些年习惯了,只当姑娘也是她府中的人了。姑娘,虽然还有几天,但是现在就要准备起来了吧?”
进宫赴皇后娘娘的宴呢,轻忽不得!
思量了一番,云湘滢道:“也无需准备什么,只在衣物上万万不可出现芙蓉花!”
“这是为何?”柳玉儿甚是疑惑。芙蓉花也是极美的花,有许多人都往衣裙或巾帕上绣这芙蓉的。
“皇后娘娘不喜芙蓉花。”
云湘滢只如此回答了一句,其实她也只是在师父所给的资料上看到的,具体是什么原因,资料上没写,她也是不知,只知皇后娘娘极其厌恶看到芙蓉花。
想到此处,云湘滢忽然感觉,特别想念师父,还有总是让着她、哄着她的江师兄,也不知他们好不好?
这时,就听门外,春环禀报道:“姑娘,羹汤已经熬好了,您要给老太爷送去吗?”
云湘滢微微挑眉,因着祖父说不喜正餐之时用药膳,她就改成了晚上给祖父送一次,加了药材熬煮的汤。
不过这事,她是交给了萱草的,今日怎么是春环来禀报的?而且,前几日春环被吓病了一场,可是安静了些日子的。
见柳玉儿已经去忙着,给她翻找合适的衣裙,以及首饰头面什么的,云湘滢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出了房间。
只见春环垫着布巾,捧着一个小汤锅,低眉顺眼的立在那里。
汤锅还微微冒着热气,云湘滢不禁微微翕动了一下鼻子。
见了云湘滢,春环立即说道:“姑娘,汤羹是萱草熬好的,送过来的时候,她忽然说肚子痛,让奴婢替她一会儿。”
闻言,云湘滢微微勾唇,道:“既是如此,那就你陪我一起去送汤羹吧。”
“是,奴婢听姑娘的。”春环依旧低眉顺眼的答应着,只是捧着的汤锅,微微晃动了一下。
走了几步,云湘滢的眸光,从春环身上扫过,忽然假做想起什么来,说:“差点忘了,给祖父带了旁的东西,还在屋子里呢。”
眼见云湘滢又要往回走,春环连忙说:“姑娘,落下了什么东西,让柳夫人送去也是成的。姑娘还是先把羹汤给老太爷送去吧,要是晚了,羹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无妨,今日这汤,就是要放凉一些才好喝。”云湘滢丝毫不以为意,只眸子中有丝丝寒意。
“可是……”春环还要再劝。
不想,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见云湘滢脚步一顿,反倒走到了她身前来。
她心中一慌,手中捧着的汤锅再次一晃,一滴热汤洒了出来,烫的她手指一缩,差点就将汤锅给扔了出去!
“端好了!”云湘滢厉喝一声,“要是你敢把这汤弄洒了,我就让你把这一锅汤,全都喝了!”
“姑、姑娘……”春环以为云湘滢都知道了,顿时脸色一白。
“怎么?这汤可全都是温补身子的,让你喝了,你怕什么?莫非……”云湘滢凑近了春环,将她吓得几乎要打颤,“莫非,你在汤里放了什么毒药?”
“噗通”一声,春环一下子就跪了下去,脸色惨白着,不知该说什么,姑娘真的知道了!
可是怎么可能?明明是萱草熬好了,送到门口附近的时候,她才找借口支走了萱草,在汤中做的手脚。根本没有人看到她做的这一切,而且时间这般短,都不曾有人进屋,姑娘怎么会知道的?
春环心中惊惧,怎么也猜不透是怎么一回事。
云湘滢却是垂眸看着春环,说:“是不是不明白,我是怎么知道的?那我就告诉你,我不但知道你在汤里下了毒,还知道你放的是什么。”
春环抬头看向云湘滢,只见云湘滢唇边带着一抹淡笑,自信而张扬!
在这一瞬间,不用云湘滢说出来,春环就已然相信,云湘滢是当真知道的。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云湘滢说:“你在汤中放的是黄花苦蔓粉。这黄花苦蔓本是剧毒,只是研磨成粉放在汤中之后,毒性却降低了许多。不会一下子就要人的性命,却会令人腹中绞痛难当。”
春环开始瑟瑟发抖。
云湘滢仿似没有看到,只继续说道:“而你之所以急着,让我把羹汤送去,是因为黄花苦蔓放进去,本是没有什么多余味道的,只是一旦汤凉了,就会散发出一种香甜的气味,闻到的人会头晕目眩。你是怕自己闻了这气味,也中了毒!我说的,可有差错?“
春环摇摇欲坠,云湘滢说的半点没错!
“春环,是不是上次的教训不够?这才几天,你就敢在本姑娘眼皮子底下,做这些肮脏手脚?”
“奴婢知错了,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春环当即磕起头来。
当然,在磕头之前,她还没有忘记,先把汤锅放到一旁去,可见她是有多怕,云湘滢让她把这锅汤喝下去。
“知错?呵……好一个知错啊!”云湘滢冷笑。
这奴婢一次次的说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