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忘了君青蓝还是男子身份的时候,燕京城里是如何传说她与端王爷的?”
“怎么不记得。”姜盈撇撇嘴:“那些话难听着呢,说她是端王爷的男……宠?!”
男宠!并不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称为男宠。
姜羽凡气息一凝:“所以,你以为她到底同谁在一起更合适些?”
“呸。”姜盈啐道:“都是京城里那些人乱嚼舌根,君姐姐才不会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
姜羽凡半敛了眉目:“我也希望……不是。”
李从尧靠在马车里,眼风不着痕迹扫一眼跪坐在对面的君青蓝,忽然觉得异常满足,不着痕迹勾了勾唇角。
“你的身份尚不明朗,天威难测,这种时候莫要与旁人走的太近,以免害人害己。”他说。
君青蓝神色一凛,可不是呢!
秦家是世袭的爵位,掌管南阳郡足足有上百年,岂是能因为族谱上一行字就被灭了门的?当日晚间那一场大火来的实在蹊跷,若非那一场火,待到上了公堂,凭借父兄的机智以及多年在管州府积攒下的人脉,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定罪。
然而,那一场火使得一切都结束了。
起火之前,秦府中所有的人都中了毒。被软禁监管的囚犯,一应吃食用具都由官府指定专人送达,为的就是避免横生枝节。在变故发生前,秦府外有重兵把守,里面那么大的动静,会没有人知道?
各种细节,陈墨白一定知晓。她原本想要从他口中询问处详情,但如今一道圣旨逼的她不得不尽快离开管州府。陈墨白的罪过足以让他死好多次,这一生怕是再无缘相见了。她心中的疑惑始终也得不到答案。
尽管她无法知道详情,但瞧皇上后来的做法,怕是这当中也少不了他的授意吧。毕竟在管州府,秦家是天一般的存在,若是皇上没有做些什么,谁敢与他们对抗呢?
皇上既然如此希望秦家消失,知道了还有她这么一个人逍遥法外又岂会安心?迟早有一日,他得秋后算账,何况还有着张皇后这一桩子事情。
与她走的太近,多半得受到牵连。为了姜盈着想,的确该离着她远一些。
“多谢王爷提醒。”君青蓝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您也该与我保持些距离才是,莫要因为我连累了您。”
“我么?”李从尧将唇角微勾了,眼底笑容满是嘲讽:“咱们是一样的人,正好为伍。”
君青蓝瞧了瞧李从尧,他异于常人的肤色,可不正是为了清除体内剧毒才阴差阳错造就的么?这个天下敢向端王府下毒手的人真不多,他们两个还真是同病相怜的天涯沦落人。
君青蓝也将唇角勾了一勾:“说的也是。”
见她赞同自己说法,李从尧面上笑容便不可遏制的扩大了,笑意直达眼底:“你知道就好。”
“皇上也真是奇怪。”君青蓝感叹着说道:“咱们离京的时候,他派了许多杀手围堵。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了我们的下落,不借着秦家案子的由头赶尽杀绝,居然让咱们随同定国公一起去迎亲?有些……。”
有些搞不明白。
“呵。”李从尧低笑:“皇上么,他才是天下最狡猾的那一只狐狸!”
君青蓝侧目,这话怎么说?
李从尧转身自一侧的抽屉里取了张叠的整整齐齐的丝绢递给君青蓝。君青蓝展开了来,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一眼看去,前言不搭后语,全无章法。
李从尧将丝绢平铺在了桌面上,如玉长指在其中几个字上一一点去。
君青蓝瞧的深深吸了口气,瞧着李从尧满目震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