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她只见过两次,一次是给她长生丹的时候,一次便是现在,但不知为何,她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会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连带着心里会变得格外踏实,甚至产生出了一种,有他在什么都能解决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帮我?我们之前并未认识啊!”
“现在不是认识了!”他笑了几声,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整理了下衣摆,“好了!不多坐了!你不必再想府里的事了,安心整理行李,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说完这些话,他便转身往门口走去,在出门之时,又停了下来。
“俗话说事不过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便告诉你我叫什么。”
从他走后,薄言禾都坐在桌前,丝毫没有起过身。
流烟回来时,她还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动作。
“阿禾?阿禾?你在想什么呢?”她伸手在她面前挥了几下。
薄言禾回过神来,在看清来人后,将方才那人同她说的话尽数说给了流烟听。
起初流烟对此深表怀疑,但到了第二日时,她便不再那样觉得了。
自薄雅若消失之后,金氏一直致力于找寻她的下落,丝毫不再理会池塘的事。
找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丝毫线索,金氏便将归云从池塘边唤了回来。
吴伯到桃苑传话的时候,流烟正陪着薄言禾在院里晒太阳。
在外人的眼中,她依旧是那副如同中邪了的模样。
“流烟姑娘,夫人让我来与二小姐说些事情,但二小姐这样,想必我同她说了,她也听不进去,那我便说给你吧!”
流烟点了点头,便听他说道:“你也知道,府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先是老爷失踪,接着二小姐失了心智,然后是出了那吃人的池水,再是大小姐没了踪迹。这些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不夫人担心二小姐,知道前不久老爷还在的时候,将小姐的名字报在了央胥宫名下,便为二小姐准备了盘缠,让她去央胥宫寻求一个庇护!”
话落,吴伯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钱袋,将它塞进了流烟手中。
不等流烟开口,他直接转身,快步离去了。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流烟回过了头来,她将钱袋晃了几下,冲着薄言禾挑了下眉头:“你这道长还真是厉害啊!这才多久那位就来赶人了!”
“既然不需要我们继续留在这儿了,那就走吧!”薄言禾起身整理了下乱发,转身往屋里走去。
流烟跟在她身后,和她一同进去拿了行李。
从桃苑出来后,薄言禾的视线便一直四处飘荡,她在找归云的身影,但直到走到府门口,她都没有看到。
门外已经备好了马车,吴伯站在旁边,看见她们出来时,忙迎了上来:“流烟姑娘,马夫已经打点好了,劳烦你将二小姐送往央胥宫。夫人说了,此后无论你要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与薄吕府再无关系!”
流烟闻言楞了一瞬,随即笑道:“吴伯言重了!”
吴伯没有再说什么,让开位置来,让流烟扶着薄言禾上了马车。
当车轮开始转动起来时,薄言禾松了一口气,她透过流烟打开的车窗,看着外面被风吹起的落叶,想起了昨夜入梦时,梦到的那副场景。
一处静谧的小院里,枯黄的落叶铺满了整个院落,半开房门的屋子里传出了两人对话的声音。
“阿启,我怕是不能陪你看今年的第一场雪了!”一道女子的声音先行响起。
“那我也不看了!我陪着你!”紧跟着便是一道听起来有些稚嫩的男声。
“不要说孩子话!我已是大限将至之人,你陪我做甚!!”
“……”
过了许久,那男声再次响起:“那……那我去找你好不好?”
“……”
“好!我等着你来找我!”
薄言禾醒来时,出了一身冷汗,她坐起身来想了很久,原是想将那段对话再缕一遍的,但最后记住的却只有那句“那我去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