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杀一人,我便命丧于此。”
伊贝师傅夺来了矮人守卫的刀,喉咙已经流出了鲜血,一直流到了地面。
“哈哈。”拉德丧心病狂的笑着,“给你三日时间,如若你还不给我答复,休怪我不客气。”
“三日便三日。”
话音落了,杂乱渐渐消了,人放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医馆,院落,伊贝师傅回来之后便一直坐在那,有人跟她说话,她就跟没听见似的,一句话也不说,有人给她送饭,也没尝一口,烟袋抽了一袋又一袋。
卡恩卧倒在床上,一直睁着眼,就那般看着天花板,耳边是师兄弟们的打闹声,背诵医书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耳旁回荡。
“师傅还在后院吗?”
一位看似憨厚的徒弟这般问道。
“已经待了快三天了,卡恩也在床上睡了三天,什么也没吃。”
可可坐在大堂,看着满目的苍凉,这昔日的病人虽然痛苦,但伊贝师傅的医术确是高明,几乎所有人都笑着离开,而这眼下,药柜积了尘土,这药缸也没人打理。
“师妹,有几个徒弟连夜逃走了,要不你也躲躲把。”
眼看着就要到了第三日,这小徒弟也是好心。
“还能躲去哪?”寻着这声音的来源,可可与那徒弟呆住了。
伊贝师傅两眼发直,如行尸走肉般走到了大唐前,手里握着一把斧子。
“师傅,我们一道离开吧。”可可这般说着,想起师傅那天说要离开的事。
“不走了,这里就是我的家。”
“可是那拉......”那憨厚的徒弟还未将话说完,可可便捂住了她的嘴。
“伊贝师傅,您先把斧子放下吧。”也不知伊贝师傅在想些什么,可可也不敢去问。
“医者仁心,哼,行医仁心。”
伊贝师傅也不回答,只是看着大堂上的匾额,那是伊贝的师傅常挂在嘴边的话。
“师傅?”
伊贝师傅慢慢的爬上了柜台前的梯子,用手抚摸着那几个字。
“师傅,你做什么,师傅!”
剧烈的撞击声,斧头劈砍而下,那匾额一刀两断了。
可可与听到动静的几位徒弟冲了上去,伊贝师傅从梯子上走了下来。
“都给我滚开!”
“都是这行医闹得,没有这混蛋招牌,我的徒弟们怎么会妄死!”
斧子劈砍而下,伊贝师傅的面容那般的吓人,可可上去阻拦,却被伊贝师傅狠狠的推开。
“都是这惹事生非的医馆!”
虽然徒弟们都清楚这一切不管伊贝师傅的事,是那该死的拉德,但那又怎样呢,那妄死在广场前的徒弟们,都是因为伊贝师傅所谓的医心!
“都是这混账医馆!”
伊贝师傅的斧子狠狠的砸向了药柜,将那无数的药物砍的满天飞舞,徒弟们只是呼喊着师傅二字,却也是无力阻拦。
柜台,药缸,病人送来的匾额,伊贝师傅眼含着泪光全部砸了粉碎。
“老婆子,你在做什么!”
卡恩听到杂乱声便冲了下来,一把夺过伊贝师傅的斧子。
“都是这行医害的,如若此后谁再跟我提半个医字,休怪我不讲情面!”
“你在胡说什么,这一切又不关你的事,行医哪里错了!”卡恩的面庞抽搐着。
“师傅,你别这样。”可可的眼泪早就留了满面。
“师傅,我们逃去别处吧,何必折磨自己。”
原来,最逃不出的是伊贝师傅,最难过的也是伊贝师傅,那滚落的头颅将伊贝师傅的心扎的粉碎。
“你若是不再行医,我便不再踏入这医馆半步!”
“哟,这是在做什么?”
三日的时间终于是到了,前来此处找人的是拉德的手下林索大将,身后十数位守卫。
“我们这已经不是医馆了,你们走吧。”
伊贝师傅背过身去,不愿这些肮脏之人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你在开玩笑吧,这百年医馆就这么毁了?”
“这里是酒馆,想喝酒的随时欢迎,但你们这些将军我们招待不起,给我出去。”
“哼。”冷哼一声,林索想着拉德对这伊贝也算是有些尊敬,自己贸然行事也是不好,便暂且离开了,“看你们能撑到几时。”
“师傅,真的要开酒馆吗?”
“将这些药物,没坏的柜子全都卖了,我还有些积蓄。”
“伊贝师傅!”
卡恩跪在了伊贝师傅的身后。
“您若不再当医生,我也没脸再待在这了,都是我的错。”
说着,卡恩连磕了十个响头,那日的事若不是自己一气之下冲了出去,又怎会落的这般下场。
“这么多年,承蒙照顾。”
说罢,眼泪还未擦便夺门而出,那日后,便再也没进过这医馆的门。
“原来伊贝师傅经历了这般的事。”轩尘惊讶道。
这四人在玟喝下药后终于是放松了下来,楼上的一处吃饭的房间,众人可算是胃口大开。
“你们什么打算?”林蒙听了这般的事怎么能当做没听到。
“先说说你们的打算吧,走还是留。”红叶背倚着小小的椅子,对于她高挑的身材,这椅子却是小了些,矮了些。
“虽然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是刀山火海,但伊贝师傅救了玟的命,我们决不能走。”虽然伊贝师傅之前的态度很是奇怪,但听了这番事后,对伊贝师傅也算是无比的敬佩与心疼。
“将那拉德宰了再走。”轩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