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瑛一边打水给弟弟擦脸一边道:“什么样儿的都行,娘你就别忙活了,叫别人做吧,针线活做多了对你眼睛不好。”说罢就要带小虎去洗澡,却被父亲拦住:“叫你母亲去,我有话跟你说。”
春瑛不解,将弟弟交给母亲带去了,便问父亲有什么话。
路有贵喝了一大口茶,道:“今儿在席上,听别人说起,王家孙女儿出嫁,陪了许多田地和几家铺面,十分丰厚!这亲事原本办得迟了,若是在新郎得官前办了,别人只会说王家孙女儿走运,可新郎得了官后再娶亲,就有人说王家高攀,若不是嫁妆丰厚,还不知会怎样呢。听说王总管置办这些陪嫁,是以孙女儿的名义办的,并不是王家的东西,将来不管如何,都不会被府里收走……”
春瑛心里明白,这是王家在留后路了。
路有贵又道:“我瞧他家这样,就想起你先前跟我说的,私下置产,叫你姐姐姐夫帮着看顾的事。细细想来,你的话果然有些道理。只是田产什么的,要照顾起来麻烦得很,我又不能露面,你姐夫自家有产业,就够忙的了,因此我不打算买田地。”
春瑛忙道:“那么就买铺面出租?不然就入股到别家的铺子里,咱们坐收息钱?”
路有贵摇摇头:“入股有风险,而铺面又贵,我见你姐夫租房子与人住,似乎不用费什么心,我看……就在他家附近寻两个中等大小的院子,也不过一二百两,买下来拾缀了,租给往来客商或赶考的学子,叫你姐夫帮着收租,一年匀出几两给他家吃茶,如何?”
春瑛大喜:“这法子好!就这么定了!如果爹的动作快,还能赶上两个月后的恩科呢!那可不愁租不出去!”
路有贵点头:“那我明儿就跟你姐夫说去!”
春瑛心中喜悦,只觉得前途一片大好。父亲私下置了产,又有胡飞那边的银子,以后要再劝父亲脱籍,就容易多了,出府后的生活更是不用发愁。真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穿回来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自由就在咫尺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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