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胡言心急如焚之时,忽然一阵喧闹的嘈杂声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一通鼓声,四周顿时灯火通明,将整个巷子都照的如同白昼。
“怎么回事?”
胡言心中一紧,赶忙向街角的老虎精所处之地看去,却不料那老虎精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见了踪影。
“该死……”
胡言暗骂一声,赶忙冲上街头寻找,但哪还寻得到老虎精的踪迹。
老虎精不见了,胡言也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一跺脚,转身向嘈杂声起的方向跑了过去。
巷尾大院门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群举着火把提着棍棒刀枪的人群围堵,人群中一个惊慌失措的老太婆正环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而她对面一个妙龄女子叉腰怒视着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胡言在海潮镇结识的胡家姐妹之中的小妹。也正是那个让他夜不成寐的可人儿。
原来胡小妹自从海潮镇离开之后,便随着二姐一起来了重庆,前些天将那在泸州“借来”的珠宝玉器变卖,暗地里送给灾民之后,这些天手头又有些发紧,便寻思着再找个大户“借”点钱花。听说这城里最富的人便是这家人,便趁着夜色前来。没想到刚到门口,便见一老太婆贼头贼脑的抱着一个小孩翻墙而出。胡小妹虽是江洋大盗,但盗亦有道。这偷人小孩儿的事,她可不会做,也见不得别人做。于是才会出现这一幕。
“果然是她!”胡言看到那妙龄女子,心神一荡,赶忙分开人群,向里面走去。
“小妹,真的是你么?”
胡小妹见有人唤她,微微一愣,却见一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怎么是你!”小妹看清来人样貌,也是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胡言深深的看了小妹一眼,沉声道:“小妹小心,这老太婆是妖怪变化,专偷小孩儿而来。”
“哼,难怪这么难缠!原来是个妖怪!”小妹愤愤的瞪了一眼对面而立的老太婆,转头却对胡言道:“对了,你来所为何事?”
胡言紧盯着那老太婆道:“先不说这些,想办法先救下那孩子。”
小妹看了胡言一眼,点头道:“也好,只是这家伙厉害的紧,想要从她手中夺下那孩子,恐怕不是易事。”
“师傅呢?”此刻胡言忽然发现师傅不见了踪迹,赶忙抬头四下里搜寻。却见师傅隐藏在人群中,见胡言发现了自己,便对胡言摇了摇头。
胡言明白师傅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师傅在这里,他便放下心来,倒也不怕这妖怪能把自己怎么样。
就在这时,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分开人群,快步走上前来,先是看了胡言和小妹一眼,又转头冷冷的看向那老太婆,伸手一指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抢夺我孩儿。”
这男子不怒自威,举手抬足之间气度不凡。
“舵爷,这老婆子招子不亮堂,拉肥猪拉到龙头上来了,这下落马,扯活不到,今天不拿个言语,就一刀把她毛了。”一个背刀挂彩挽着英雄髻的汉子指着老太婆恶狠狠的说道。
这人说的是炮哥黑话,意思是这老太婆眼神不太好,绑票绑到舵把子老爷头上来了,被逮到跑不掉,不说出个理由,就把她杀了。
那中年男子却挥了挥手道:“老幺,且听她怎么说?”说着双目如矩般紧盯着眼前那老太婆。
那老太婆看着中年汉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怀中婴儿那吹弹可破的脸蛋,阴声笑道:“这初生的娃儿最是可口,咬上一口,满嘴留香。”
“你……”任凭那中年汉子气度不凡,一听这话,也禁不住满脸惊骇:“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不是人,她是妖怪!”胡言上前一步,指着那老太婆愤愤的说道。
“妖怪?”那中年汉子微微一愕,诧异的看着胡言道:“小兄弟,此话怎讲?”
胡言沉声道:“不知你可否听说过熊嘎婆,麻老虎?”
中年汉子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那抱着孩子的老太婆,眉头拧成了川字:“你的意思这老太婆就是传说中那吃人的熊嘎婆?”
胡言微微点了点头:“她就是那穿了人皮的熊嘎婆,麻老虎刚在街口放风,现在不知了的恳切,心里虽是疑虑,却也信了五六成,何况那老太婆也确实说过要吃了自家孩子,就算她不是妖怪,也是个不择不扣的妖人。如果今天心慈放走了她,恐怕他日便会有更多的小孩儿受害。
于是那汉子眉头一拧,看了一眼身旁的“英雄髻”道:“老幺,事已至此,你看着办吧,别伤了孩子。”
听得舵把子这么说,那老幺咧嘴一笑,点点头,缓缓抽出背后的长刀来。
“老婆子,交出孩子,留下一条腿,便饶你一条老命,如若不然,定叫你死无全尸。”
老太婆冷眼看着老幺,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舔了舔干瘪的嘴唇道:“虽然你的肉比不得小孩儿那么细嫩,不过拿来填填肚子也是极好的。”
听得这话,老幺顿时大怒,挥刀便朝着老太婆头顶砍去。这一刀灌注了老幺满心的愤怒,势大力沉,要是劈实,别说是这老婆子的脑袋,就算是一块磐石也得劈得粉碎。
电光火石间,也没见那婆子有何动作,那飞速落下的长刀竟被荡了开去,紧接着那婆子右脚一弹,直袭老幺腹部,而左手却如鹰爪般抓向老幺的胸口。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哪像个老态龙钟的年老之人。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