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戈心道我刚来的那天,你洗个澡都几个人伺候着,怎么现在受了伤却要逞强,不过他倒是没有揭穿顾念,只是笑着附和:“做的了做的了,那司令有什么想吃的吗?”
果然,顾念很容易的就被他转移了话题,眼睛刷刷的发出了光,一把声音几乎带了宛若实质的渴望:“肉!大肉块的肉!再涂上厚厚的辣椒!这段时间打仗真的是给我嘴里馋出鸟儿来了!”
说着,顾念就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舌头舔了舔嘴唇,显然是馋极了的样子。
何平戈是蛮喜欢看着顾念这样的鲜活的情绪的,但是这个时候却又不得不打击她:“我可记得周大夫叮嘱过您,您现在是不能吃大鱼大肉,都吃点清淡的养着。”
顾念先是一愣,继而就耍起了赖:“我不管,我都要馋疯了。”
何平戈看的想笑,总觉得要不是现在顾念的胳膊上有伤,她大概就要打着滚来表示反对了。
何平戈总觉得自己现在是个带着围裙,头上抱着毛巾的老妈子,对着小娃娃苦口婆心的劝着:“司令,再考虑一下?”
而小孩子则是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样子不听,甚至还打算你不让我吃好,我就请你吃枪子的气势嚎道:“我不管!我坚持!”
当然,正常的小孩一般不会配枪,何平戈觉得自己的地位连老妈子都不如了。
何平戈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顾念,无奈的道:“好吧,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折中的方法。”
顾念一朝得胜,心情大好,看着何平戈又从暗门想要出去,叫住了他:“直接从门出去吧,大白天的,任谁也没的话说。”
何平戈一想也是,自己刚刚从暗门过来,真的是把两人都吓的不清,所以也就不反驳了,直接点头应许:“成,那您等我。”
顾念不满意他这跟叮嘱小孩似得口气,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大满意口里说道:“我还能跑了咋的?”
何平戈回头微笑,也半点不怕她似得,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指不定呢。”
这样正经反而比笑着调侃更让人生气,顾念气的轰他:“满口胡话,去去去。”
何平戈状似无辜的耸了耸肩,也没打算哄她,就真的出去了。
何平戈出门的时候,恰好遇见的了莺莺和张生正朝着门口走来,似乎是打算探病的样子。
两个人走的不快,还时不时的交流一下,似乎是在担心自己去,会不会被顾念拒之门外。
莺莺一抬头,正巧瞧见了何平戈从顾念房间里出来的样子,当即就跟被踩了尾巴似得小猫一样炸了毛,几步奔了过来,仿佛是质问一样:“你怎么从司令的房间里出来?”
何平戈心里好笑,自己这边正愁着要怎么从这俩小家伙身上演出戏给顾念看呢,这边顾这俩个人就自己送上来了。
心里好笑,他外表却不露分毫,他年纪长与这俩半大小孩,身量也高于他们不少,此时又是傲慢的垂眸,懒懒掀唇道:“这与你有何干系?”
何平戈这么一来,就真的和之前他那副病弱的模样有了很鲜明的对比,之前何平戈养伤的时候,顾念一直都是带着这两小孩在玩,何平戈不但没点发怒反应,甚至连个话也不说,让莺莺和张生一度认为何平戈是个好欺负的人。
而且就连他们第一次相见,何平戈跟着顾念去聚会的那次,他也是表现的没尖没棱的样子,甚至后来冒着顾念的生气危险来劝顾念留下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更觉得何平戈是个胡乱心软的老好人了。
所以说,有时候并不是你付出了善意就可以得到回报的,世界上不懂的感恩的人多了去了,有时候他们甚至会拿你的善意,当成你是好欺负的象征,而无疑,莺莺和张生就是这样的人。
两个人被何平戈这样的陌生给唬的楞了一下,随后莺莺便恼怒了,一边是为了何平戈的话,一边也是为了自己刚刚居然被何平戈给吓住了:“不要以为司令回来你献献殷勤就可以重新获得宠爱,你什么也不会,司令看不上你的。”
一句话让何平戈笑出了声:“什么也不会?”他轻轻的将这几个字在口中咀嚼了两次,然后笑了:“二位莫不是瞎了眼聋了耳,这十里八乡凡是听戏的人,谁人不知道我何平戈的名字?”
这话倒是真话,甚至他们两个在学戏的时候,没少被师父拿何平戈当榜样,说做人当如何平戈,唱戏当如何平戈,可惜的是,对于正值叛逆期的孩子来说,这就只是更增加了这俩人对于何平戈的反感。
张生自持是师兄,总有点故作淡定的味道,不愿意像莺莺那样偏激,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藏不住火,努力的压着也能看见蹭蹭冒的火星子:“那又怎么样,你不过是比我们多学了两年而已,等我们到你这个年纪,一定比你唱的好多了。”
这句话其实还有点其他的意思,大概就是何平戈年纪大了,早晚是要下去的,到时候就是他们的了的意思。
对于这个,何平戈倒是满不在意的,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回道:“痴人说梦。”
毕竟对何平戈来说,这俩小孩的年纪,还不能让顾念有什么危机心理。
一句狠话放出来,对方却没什么反应,再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生气的了,张生面色不虞:“你凭什么瞧不起人!”
何平戈淡淡一笑,眼神里面却没有把他们容下来的意思:“凭我早起练功的时候,从不曾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