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不再理会韩狂生,却和阿凤、江铭吃了一杯酒又一杯酒,话是越说越亲热:韩狂生听着,感觉他们再说下去就要成一家人了!
听燕皇的意思,还想收江铭为义子——阿凤的身份有点特殊,她不只是大楚的长公主,还是孤竹国的凤主;所以燕皇就想要和大楚拉近些关系,也不敢开口要认阿凤为义女。
因为那样一来,燕皇就成了孤竹皇帝的长辈:你问人家孤竹皇帝了嘛,人家孤竹肯同意吗?虽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也不过就是个说法罢了,但是一国之君当然不会犯二,所以他才透露出对江铭的爱才之意来。
韩狂生恨的心尖都痒,可是却又不便在燕皇面前发作,只能打起精神来向燕皇敬酒:“皇帝陛下,臣的话还没有说完,陛下何妨听一听呢?”
他把姿态放的很低。这一点他也不如江铭和阿凤——他们两个人和燕皇面前是不卑不亢,很得燕皇及其儿女们的欣赏。
谁会喜欢一个软骨头的人?就算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好处,此人在心目中那也得不到半点尊重的。
所以韩狂生如此,并没有得到燕皇的喜爱,反而让其在心中现添一分的厌恶:燕国尚武,为人大多豪气,最在意的做人的傲气与骨气,最最瞧不起的就是没有骨头的东西。
“嗯,你说,朕听着呢。”燕皇的话说的极为随便,完全没有了初见韩狂生之时的尊重;那份尊重不是对韩狂生自己的,还是对大楚的以及韩狂生所代表的韩家。
现在嘛,燕皇瞧不起的除了韩狂生这个人,当然还有那个在大楚要为祸的韩家。
虽然大楚乱了对燕有好处,但是做皇帝的没有谁会喜欢乱臣贼子;只是这一点,江铭想透了而韩狂生没有想透而已。
韩狂生没有说韩家的为难之处,上来就谈什么十城之类的:对燕皇来说,十足十的乱臣贼子嘛——他也是个皇帝,他身后有燕国在,他可不希望燕国有人学韩狂生。
韩狂生没有在意燕皇的口吻,因为他现在需要开口的机会,自然就忽略了燕皇的态度;还有,对他及韩家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做好,至于其中的细节他们认为不重要。
“陛下,”他很恭敬:“十城之事我们还可以再谈,十万斤铁、盐,陛下可还满意?”他这句话一出,阿凤直接把一杯酒水就泼了过去。
实在是看不得韩狂生那一脸的奴才样!阿凤忍他太久了,私怨私仇此时她都可以先放下,但是看到韩狂生如此丢大楚的脸,她真是忍无可忍。
韩狂生的心思全在燕皇身上,根本没有想到阿凤会在燕皇面前发作,被淋了一头一脸,那个狼狈就不用形容了。
“好,太好了!”英凰自皇帝身后的屏风转出来拍手:“阿凤姐姐就是爽快,像我们大燕的女儿。你,羞不羞,没脸没皮还没有一点骨气,枉生为男儿身。”
她说完就抱住了燕皇的胳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父皇?”她是燕皇最宠爱的女儿,此时眨着大眼睛看着她的父皇,那眼神里全是恳求——你快点头,快点头啊。
燕皇有些无奈,看着英凰叹气:“是,你说的全对。你不在后帐,来这里做什么?快快退下去,这里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
他知道自家的女儿们和宁国公主很投脾气,这个小女儿也定是怕自己会生宁国公主的气,才赶快出来救急的。
燕皇没有生气,他无奈只是因为女儿们和阿凤的交情:他也很喜欢江铭和阿凤,但做为皇帝不能只考虑感情,国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开口打发英凰离开。
英凰嘟起嘴巴来:“人家来讨一杯酒喝也不成?”她说完跑到阿凤身边,拿起阿凤的酒盏来一饮而尽:“还是御酒好喝——父皇可小气了,平常不给我们吃这样的好酒。”
她说着话倒酒,却弄洒了一桌子,又连忙去抹去擦:“哟,阿凤姐姐你不要生气啊。”
她飞快的用酒水写了几个字:有什么让我们帮忙的?
阿凤的眼眶霎间有点湿润,想不到英凰姐妹可以为她做到如此地步:这份姐妹情谊,她真的记下了。
可是,她不能连累英凰,也不想英凰因为她和江铭再被燕皇责骂,便轻轻的摇了摇头,伸出抹去那些字扶起英凰来:“姐姐才不会生气呢。你先去,一会儿姐姐就去找你玩儿好不好?”
“我们明儿还去赛马,我告诉你一个可以赢江国公的法子。”她用目光让英凰放心,硬是送了恋恋不舍的英凰离开。
韩狂生的脸皮胀的那叫一个红中透紫,可是一肚子的恼怒却半点也不敢发作,而且他还要低下头,不能让燕皇看到他的不满。
因为说他不要脸、没有骨气、不是男人的不是旁人,而是燕国的公主;附和的人更是燕皇本人,他再气还能如何?
江铭看着他的模样转过脸去,很不耻他的举止:如果此时换作是江铭,不管辱他的人是谁,此时身为楚人他都要站起来发作!
有什么不能发作的?被人骂到了脸上却不敢吭一声,你还有脸说你是出使燕国的大楚人?呸!
燕皇看向韩狂生:“都是被朕给宠坏了,郡王不要往心里话口无遮拦。”什么叫口都是真的?
这哪里是道歉,不要说是诚意了,压根就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
就好像有人“啪”打了一下韩狂生的脸,然后对他说:你不要在意啊,我的手也很疼的。
阿凤都听不下去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