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些担心看向阿凤,她的胆子及勇气是世间少有的,但是在一个人身上,她是不敢有半点犯险的:那就是她的女儿阿凤。
她不敢赌,她要得是阿凤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所以哪怕是她受些委屈,她也是心甘如饴。
太后如果是以其它事情相逼,皇后还真的不会低头,绝对不会相让半步;但是事关阿凤,皇后就不得不乖乖的听从太后的吩咐,只为了换阿凤将来的幸福生活。
还有,皇后也不认为静修有什么大不了的,了不得就是一个小点的冷宫罢了,她已经过习惯了那种日子,也没有什么苦不苦的。
至少可以不用和人天天的勾心斗角:有得就有失,有失就有得,想想也并非不是好事啊。
太后的话皇后当然懂,那是告诉她如果她愿意丢下皇后的名份去静修,一辈子不接近皇帝的话,太后就会放过阿凤,让阿凤和江铭成亲。
皇后知道太后很有信心,因为她清楚自己如果在阿凤要和江铭真分开的时候,她绝对会答应太后的——用自己后辈子的清静,换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很值啊。
皇帝的脸色有点铁青:“母后,此事朕不答应。”这是他第一次对太后明确表示出对此事的怒火来。
他本来认为太后已经放弃了,却没有想到太后就是不肯死心,非要让皇后去静修不可。
太后淡淡的道:“一宫不容两凤,哀家同她不能共存,皇帝你看着来吧。”她看一眼皇帝:“或者,就让我们娘俩自己解决。”
她的意思就是让皇帝来选:你要皇后那哀家就去死,成全你们好了!这样的话皇帝如何肯接?哪怕皇帝真有杀母的意思,也不可能当众对母亲说出这样的话来。
何况皇帝对太后还真的没有那种意思,因为太后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他的母后啊。
阿凤上前拉一把皇帝:“我和太后都说了,父皇你不许捣乱。”她说完话,还向皇帝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皇帝一切放心。
皇帝还是第一次见阿凤如此待自己:阿凤当他是自己人呢,还向他便眼色,这让皇帝仿佛在三伏天吃了一杯冰镇的酸梅汤,心里的舒服都让他要飘起来了!
他当即就没有再说话,反正到时候他就是不许皇后去静修,就是不许太后胡乱下旨赐婚:大不了和太后吵上一架,还能如何?现在,他的女儿不让他管,那他就不管了。
皇帝当即还一个眼神给阿凤:我知道了。他有点眉飞色舞的,看的阿凤有点莫名其妙——她的父皇不会气的太过,有点不正常了吧?
皇贵妃还跪在地上,元妃和惠妃也跪在地上,可是现在没有一个人理会她们,也没有人叫她们起身:她们跪的有点腿麻腰酸了,相互间不知道看了多少眼,却就是没有一个人开口。
都想着让其它人开口,自己看看情形再决定如何做,所以那个出头鸟没有人想要做。
太后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三个人:“阿凤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后天哀家就叫人进宫来,到时候阿凤可要好好的选,不要挑花了眼。”
“她们几个也知道错了,地上冰的很,皇贵妃又是有身孕的,让她们都起来吧。”她这句话是对皇帝说得,话中的意思就像她们的错和她这个太后无关一样。
阿凤发现了,想要在后宫中成为人上人,首先就要脸皮厚,厚到太后这种程度就成了皇太后了,在后宫之中无人能再压在她头上了。
皇帝哼了一声:“太后开口了,你们起来吧。但是……”
阿凤抬头看向皇帝:“不要但是不但是了,父皇,她们起身就起身,但是她们错如果就这样抬手放过了,那父皇你的金口玉言岂不是可以随意更改?依我看,这可不是好事。”
“咱们先说一说她们对我母后的不敬,与她们想要谋算我母后的心思,简直让我不能容忍——她们居然容不得我母后在后宫中!”
“我也走了不少的国家,见过好多个皇宫,但是向来只有不能容人的皇后,却不曾见过不能容下皇后的妃嫔们。”
“这也是我们大楚特有的了。我想,这和六宫中的君不君、臣不臣有关。我母后如今只是徒有一个皇后名份,谁还真能把她当成皇后来看待呢?也怪不得她们,要怪只能怪父皇你。”
“对父皇来说,六宫里的事情只是家事,但是我在外走了这么久,却听过一句话叫做皇帝无家事——家事即国事啊。想想韩氏之事吧,以贵妃的名份代行皇后之责,她与她的家人生出了什么样的想法?”
“六宫如果不能君臣分明,父皇你想着外廷能君臣分明那就是异想天开了——怕是早晚会再有韩家之乱。当然,我的话不中听,不过我向来只说实话绝不会说些骗人的好话。”
阿凤看着皇帝正色道:“说与不说是我的事情,听与不听却是父皇你的事了。皇贵妃,依我看不再方便执掌六宫,皇后在哪里有凤印在妃妾手中的道理?”
“如果不是皇贵妃手中有凤印在,心里生出了一点想法,又岂会对我母后如此的不敬;如果不是皇贵妃手中有凤印,元妃和惠妃又岂会不把我母后放在眼中?”
“规矩之所以是规矩,就是应该那么做,否则还要规矩做什么?凤印是皇后之物,依着规矩便只能由皇后来执掌,否则这六宫的热闹就决不止于今天。”
“父皇,你还不如让我母后去静修呢。”她说完甩甩手:“是我多嘴了,反正是小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