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我们两个人吃不了多少钱的。你请和我请都可以。不过你是男人,那就你请吧。既然你开了车,那就麻烦你来接我吧。”
我连声答应,随即将车开到前面的路口处去调头。
在美院门口处接到吴亚如后我问她道:“想吃什么?”随即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急忙自嘲道:“呵呵!我这可是问客杀鸡啊。”
“问客杀鸡是什么意思?”她问我道。
“这个词说的是我们国家某个城市的人很假,当客人去到了他们家里后他们经常会这样问:你喜不喜欢吃鸡啊?你喜欢我就去杀一只,不喜欢就算了。要知道在以前鸡这东西可是很昂贵的,客人一般也就会客气地说:不要那么麻烦,随便吃就是了。于是主人家就做了一桌素菜来招待客人。而且还显得很尊重对方的样子。”我笑着说道。
她大笑。随即问我道:“究竟哪个城市的人像这样啊?”
我问她道:“你老家是哪里的?”
她笑得更欢了,“你放心,我家乡的人没这样的习惯。”
我这才低声地告诉她:“成都人。”
她顿时笑得弯下了腰。
我也笑,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家装潢不错的酒楼,随即将车开到了那里停下。她本来已经结束了大笑了,结果一看酒楼的名字后顿时又大笑了起来。
这家酒楼的名字叫“江南第一鸡”
其实这家做的主要就一道菜,烧鸡公。也就是相当于红烧的公鸡,然后加了很多汤,汤里面可以煮各种菜。不过味道确实不错,我感觉到里面加了少许的泡椒。
现杀的鸡,高压锅压了接近半小时。在这等候的半小时里面我们一直在聊天。我当然首先得问她今天找我什么事情了。
她说:“没事。就是想谢谢你。一是你帮我安排好了小洁,二是我的病被你治好了。呵呵!想不到和你在一起这么轻松愉快。看来我以前的生活太沉闷了。”
“不用那么客气,那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笑着说道,随即好奇地问她道:“你们当画家的人平常都有些什么样的爱好啊?”
“没什么爱好。很多人在外面接私活,比如帮人画点广告什么的。不过真正有水平的人是不屑去做那样的事情的。画家和作家都一样,需要静下来认真去揣摩很多东西,只有这样才可以画出震撼人心的作品来。”她说,“年轻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去旅行,身上不带一分钱,只有画布、颜料和画笔,通过卖画或者向当地人讨要食物生活。这样才能够感受到那种纯净自然的东西。”
我笑道:“你现在也不老啊?而且依然很漂亮。不过你说的那种方式我觉得倒是不错的,可惜一般的人坚持不下来。你拿着方式有些像那些苦行僧,通过折磨自己去净化自己的心灵。”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说得太对了。你可是医生,怎么知道这样的事情?”
我苦笑道:“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一个人游过三峡,身上只带了五十块钱,一件衬衣,一条军裤,剃了个光头,就这样出发了。不过我当时没有你那样谋生的手段,更不好意思去向别人讨要食物。唯一的办法就是逃票,然后吃很差的东西。结果半个月后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体重减轻了三十斤。不过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很舒服的,那种通过折磨自己的方式还真让人感到刺激。”
“那时候你失恋了?不然为什么要那样折磨你自己?”她诧异地问道。
“我读大学期间,甚至一直到工作都没有谈过恋爱,哪里可能失恋?”我苦笑着说,“当时也是年轻、幼稚,总是希望自己今后能够有一翻作为什么的。老师告诉我们说当医生必须‘三得’吃得、站得、憋得。就是说必须食欲要好,这样身体才可以适应当医生的辛劳;做手术需要很长的时间,必须能够久站;做手术的时候是不能上厕所的,所以还要去能够长时间的憋尿。所以我就想到了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那句古话来,然后就采用了那样的方式去折磨自己了。更可笑的是,我们很多同学在一起喝啤酒的时候不准上厕所,这也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膀胱能够憋尿。结果好几个同学憋出了问题来。呵呵!”
她大笑,“想不到你们学医的人这么好玩。”
“其实从事医学的人和你们一样,也很沉闷的。整天面对的都是那些病人,而且病情都大同小异。如果某一天碰到了一个比较特殊病情的病人的话会很兴奋,就如同你们忽然发现了某种美的东西一样。”我说。
“不一样。”她摇头,“我们看到的是美和丑的东西,你们看到的都是人类的痛苦。”
我笑着说:“人类的痛苦不也是你们画家需要表现的东西之一吗?”
她的双眼顿时睁大了,“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我又笑道:“可惜我们看到的东西是不能通过美术的东西表现出来的。比如生产的痛苦、疾病的痛苦什么的。那样的东西画出来肯定会让人不能接受的。”
她摇头道:“我们从事的工作不一样,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