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霉菌在越南战争中的屡次营啸,单说在解放战争时期,就发生了一次著名的营啸事件。
淮海战役胜败将定之际,孙元良率领的由川军47军、41军和99军,组成的装备较为精良的16兵团就发生了营啸;这也是有史可考的,世界军事史上万人规模的大“营啸”中的最后一次。
黄埔一期的孙元良,曾是近现代军事史上的一员名将,不过很多知道他名字的人,却是因其子秦汉。秦汉就曾说过这样一件事,他父亲的16兵团,在淮海战役中奉命撤退到萧县一带修整,然而部队刚刚抵达了萧县,就遭到了人民军队的夜袭。
以人数对等的夜袭而论,即使是歼灭一个团,一个旅都是有可能;而歼灭一个十几万人的大兵团,基本上是天方夜谭。而且,人民军队后来的文献中也证明,当时和孙元良兵团交战的人数极少……
孙元良的十几万人单是驻扎的范围就有几十平方公里,可是孙元良兵团当时见证了友邻部队的灭亡,因而状况非常不正常。当时他们突围出来,经过了一夜狂奔,在凌晨时,兵团认为已经自己远离了战场;于是,十数万人几乎倒下的同时就睡着了,其外围的部队,甚至连连岗哨都没有放出。
拂晓,人民军队的两个团不到一千人抵达战场,他们毫不犹豫地趁着暗夜突然发动袭击;刚刚庆幸自己突围成功的孙兵团官兵,在被围多日之后骤然放松了警惕,突然遭此袭击,经神顿时崩溃,十几万人的军团惊叫而起,甚至自相残杀,激烈地混战起来,于是浩浩荡荡的大军就此溃散而无法收拾……
此时窥探着贺人龙大寨的李赤心,在不久前正好想到了,在某军事网站上看到的这个战例,这才定下了一个改良过的妙计。
老兵油子等人,自从进到贺人龙的后营,就领着这些人们惊叫吵嚷;后营主将游击将军高进库,也是陕西米脂人,他见乡党已经被‘一只虎’吓破了胆,连忙命人安抚,他明白此时一旦做出杀一儆百这样的蠢事,自己的后营也就守不住了。
见到规劝不住这些溃兵,他就派人到贺人龙的帅帐去请示。这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伏牛山中天黑的早,现在已经是后营兵将睡觉的时间了,如今被溃兵一搅如何睡得?
贺人龙也见不是法,就采纳赞画的主意分而治之,将溃兵们分作几处安置在前、中、后营的大寨之中,吵吵闹闹的贺字营一直到了午夜,方才在三营诸将的弹压下没了声息。
贺人龙放不下心,他命各营主将今夜严加防范,唯恐‘一只虎’乘机偷营,并且派出了更多的将校去查夜;很快巡夜的将官们就发现,这些狼狈至极的溃兵们很快就睡熟了,也许是一日中的溃逃让他们身心疲惫已极,所以营帐中此时已经是鼾声如雷。
他们将这些信息纷纷报至贺人龙的大帐,经过一天厮杀又被溃兵吵得头昏脑涨的贺人龙,听到了这些溃兵已经被安抚下来的消息,无精打采地打发走了帅帐中的诸将,命他们明日必须将这些溃兵打散收拢到各自队伍之中。
他和衣躺在自己寝帐的榻上,一直在心中盘算着今后将要应对的诸般措施;即使夜已经很深,他的两个眼皮也已经睁不开了,却怎么也是睡不着,直到更敲五鼓,眼见这个夜晚就要过去,这才猛然一合双眼睡熟了。
李自成与刘宗敏,在一线天的崖壁边上站了一个多时辰,渐渐地失望笼罩了两人的心头,山下的贺字营已经听不到喧嚣,众人期盼的营啸成为了泡影;无精打采让几员大将各回营寨,准备明日里残酷的厮杀。
刘宗敏望着与自己一同征战了多年的李哥,从背影上看,李自成仿佛在一个时辰间老了许多,虽然补之的守险决策救了大家一命,可是被围在山顶绝壁之上,终究会被困死在这里,到了那时……
李自成与刘宗敏一样,此刻都想到了,那个敢于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一只虎’李锦,正是因为自己犯虎,一次次怼到了石头上,所以他自己改了名号“过”字;谁知道李过这个名字改后不久,侄儿整个人都开始变了。
垂头丧气地进到自己的帐篷中,夫人高氏上前为自成脱掉绵甲,让他赶快坐到火堆旁边烤烤火。见丈夫面带忧郁,便轻声地询问山下贺字营中的情形。她与李自成两个已经成婚多年,却只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名叫李兰芝,其后便再无所出,昨天年幼的女儿兰芝,随在军中整天鞍马不歇,早已疲惫至极,人刚一到了后山的山顶营寨,小丫头就一头倒在里面寝帐的床上睡着了。
此刻,外间的帐篷里面,还有两个短衣箭袖、腰束绸带、身背宝剑的姑娘,其中的一个模样俊俏,眼神灵动到了极点的,她蹲在火边,用缺了盖子和把柄的砂锅在烧水;而另一个姑娘,则是站在蜡烛旁边,为自己的义子李双喜将补穿破的棉甲,这时正在仔细缝着铁甲页上绽开的线。
这个替李双喜收拾棉甲,样貌沉稳大方的姑娘名叫慧英,今年十八岁,那个蹲在火边烧水的丫头叫做慧梅,现在还不到十七岁。李自成的夫人高氏,身边像这样的女兵原有十几个,不过几个月来异常惨烈残酷的征战,让她们陆续掉队、阵亡……如今,高氏身边的女兵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李自成跺跺冻木了的脚,神思不属地坐到取暖的火堆。随手抓起地下方桌上的茶壶,咕咚咚地灌了一气,然后抹抹嘴边的水珠说:“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