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姜北笙痛快的甩下这两个字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望着姜北笙的背影有过片刻迟疑。
真是奇怪,人一旦绝情,连带着这个人的背影、后脑勺看着都是绝情透底的。
这样绝情的人,最容易勾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别看我一把年纪连个正经的结婚打算都没有,我的心,始终是颗女儿心,又怎会真对婚姻没有过憧憬?至于为什么会有今天的冷漠,我只能说,如果一个女人变得不再相信爱情与婚姻,那至少可以证明,她是一个被爱情伤过的女人。
伤我的男人有两个。
一个叫莫佳,一个叫钟兴兴。
头一个是渣,后一个是更渣。
却都不及今天这位渣。
大庭广众之下,我很想保持身为一个女人的风度与修养,可我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不生气。
咬着牙冷笑:“大白天的,你带我来这谈?”
“呃,有问题吗?”
姜北笙一头雾水的望着我。
瓦特?还敢理直气壮的来问我?
你不渣谁渣?
我想怒又不好意思怒,想骂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只能任由表情狰狞的在大厅指来指去:“你确定你没搞错?你确定你来的不是酒店?”
“酒店怎么啦?”
还能怎么,当然是不好!
试问一下,稍有常识的成年人,谁会真心实意认为孤男寡女跑到酒店来,只是想聊天喝咖啡看电视?
脑子进了水吧?
真当姑奶奶是十七八岁青春懵懂的少女?
很好骗?
“酒……酒店,那个……那个啥……”
做人果然不能太要脸,与姜北笙的明知故问一相比,本姑娘也太纯情了,那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姜北笙迷惑的眼珠子在我气急败坏的脸上转来转去,转过三两圈后,那份迷惑彻底清醒了,嘴角扯出一声讥笑:“你想什么呢?昨晚那种情况下,我都能保证你我相安无事,难道这大白天头脑清醒的情况下,我还会对你存坏心思?”
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
昨晚你醉得人事不省,只怕你有心也无力。再说了,昨晚隔墙还有人呢,你要是真动了手,依蚊子那性格,不把你砸成肉饼,才怪。
我咬着牙,不吭声,脸上的怀疑不减一丝反倒深了几许。
“呵,你也真是太高估你自己了。”姜北笙一见我这模样,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比起我交过的四任女朋友,你真的是年纪最老长相最丑脾气最坏的那一个,所以,我拜托你别再这么自作多情的别扭了?行吗,伍小柒?”
“呵,不劳你提醒。”我的肺一下子就炸了:“比起我交过的那些男朋友,你,姜北笙是酒品最差人品最差衣品最差的。”
“那你还别扭什么?”姜北笙目光一顿,透着凶气,口气极度不耐烦:“你别忘了,这次回去以后,我们还要住在一起,也就是俗称的同居生活,你这么爱浮想联翩,你真的确定你没问题?”
解释不通,就开始转移话题,还敢说没有存坏心思?
我信你才怪。
“有什么问题?”我立刻摆出一副本姑娘可没那么好糊弄的神情,与他争锋相对:“我家是两室一厅,我睡主卧,你睡次卧,睡觉的时候,我不会放心到不把门锁拴好。你要是敢破门而入,我立刻打110报警。呃,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小区后门正对面就是分区派出所大门。不用五分钟,警察就能抵达现场。你觉得你有把握能够对我为非作歹?”
“合着你这么痛快同意我搬过去住,是因为这个原因?”
“岂止呀。”我眉一挑,神气了:“我家楼上,1302、1303住的可都是人民警察。一个治安警,一个刑侦警,勉强可算是面面俱到吧。”
“这可真是长见识了。”
姜北笙目光微寒,冷冷讥讽道。
我嘟了嘟嘴,还想再说点什么摆明立场,姜北笙突然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般,定定望着我。
我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你,你看什么?”
“你……”
他将这个字不是很确定的含在嘴里拖出一个长长的尾音,拖了有五秒,才最后下定决心,冷冷的问了句:“你胡搅蛮缠说了这么多,不会是因为你活了三十五年,还没跟异性单独来过酒店吧?”
冰果,答对了。
我脸一红,心里慌乱:“我……我,我怎么可能,会……会没有……”
“嗷……原来是真的。”
姜北笙的心情瞬间好得比阳光灿烂还要灿烂三分,他走近我一步,将我的脑袋又当做了一颗洋葱,摇得欢快:“这是个好习惯,你否认干什么?”
好你大爷!
真要是的好的话,你会乐成这样?
我凶悍的将脑袋上那只放肆的手一把打飞掉:“你少瞎猜。我承认了吗?告诉你,我的桃花运好着呢。我,我不乐意又不是因为你青天白日逛酒店,我是因为你找我谈话的主题与这个场地太违和。”
“呃,你知道我要跟你谈什么?”
不就是离婚吗?
我不满的吐了口气:“既然你提到了这个问题,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们可说好了,没有特殊原因,两年内不得离婚。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我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姜北笙听完,眉头一锁,静默深思足有十秒,脸上疑云才慢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