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出了家门,并没有直接去军营,而是先赶往石方家。这个好消息自然是要及时地和最好的兄弟分享。
石方是石猛的次子,石元霸的弟弟。石猛是个铁匠,没什么文化,早先,给这两兄弟起名字,用的就是将他手里常使的家伙——铁锤两个字拆开。老大叫石铁,老二叫石锤。
后来,石铁因为臂力惊人,武艺出众。被刘旭亲自任命为亲兵侍卫队的统领,又将他的名字石铁改名为石元霸。
石锤见哥哥改了名字,也觉得老爹给起的名字太难听,后来加入少年营后,就也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石方。
李诚来到石家的时候,看到院长里鸡飞狗跳,尘土飞扬。喝醉酒的石元霸正坦胸露臂地满院子追着揍石方,而石家老头子则独自端着个酒碗坐在一旁畅饮,对小儿子被他哥哥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像是视若无睹。
石方看到李诚进来,连忙叫道:“阿诚,快来帮我。”
李诚对此早已习惯,他瞅见墙角有个粗长的棍子,连忙抄在手里,上前助战。
石元霸哈哈哈大笑道:“又来一个臭小子,好!今天就让我好好试试你们的武艺进步了没有。”
说完,他侧身一脚,将石方逼向李诚的棍子刺来的方向,李诚收势不及,石方的肩头被棍子刺中,幸亏最后李诚收了大半的力道。
李诚上前一步,一棍横扫,将石元霸逼退一步,然后对还想上前缠斗的石方道:“别打了,快跑!”
说完,他将手里的棍子当成短矛,用力掷向石元霸的胸口,然后返身追在石方的身后逃出了院门。
刚逃出来几步远,就听见身后有东西袭来,李诚暗道一声不好,想要躲闪时,却已迟了,被石元霸掷回来的棍子戳中了屁股,李诚身子晃了晃,差点率个大马趴。
石元霸在后面哈哈大笑道:“两个臭小子,武功一点长进都没有,就知道逃跑。”
李诚和石方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家门,直到确定石元霸没有追出来,这才停下了脚步。
石方摸着脸颊疼得直哼哼,他一边哼,一边感激地道:“阿诚,今天多亏你及时赶过来,要不然,我肯定让我大哥给揍惨了。”
李诚揉揉被戳疼的屁股道:“石方,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保管你立马就不觉得疼了。”
“什么好消息,难道你说服你哥帮我们向公子提战马的事了?”
“提什么提啊!公子已经决定给我们营每个人都配上战马,听我哥说,这次连同装备都会一起配齐。”
“啊!真的吗?”石方果然忘记了疼痛,兴奋得都快跳起来。
“我说这消息能止痛吧。”
“别说这些了,咱们这就回营,将消息告诉大家。”说完,石方拉着李诚就往军营的方向跑去。
。。。
夜,黑沉沉,安静得有点可怕。突然,一阵刺耳喊杀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冲天的火光像是要照亮这黑暗的夜空。
在火光之中,战马奔驰,马刀挥舞,到处都是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还夹杂着士卒们狂野而放肆的狞笑声。
一个年纪幼小的少年无助地躲在母亲的怀里瑟瑟地发抖,一匹战马向她们疾冲而来,一个戴着青狼面具的武将将手里的马刀挥向少年的母亲,血光喷出,母亲的头颅飞向半空,而戴着面具的武将却伸出血红的舌头,贪婪地添嗜着刀尖上的血液,他那毒蛇一样的目光,阴森森地盯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的少年。
“啊!”刘旭猛地从床铺上坐起,他急促地呼吸着,胸膛剧烈地起伏不定。
又是这个可怕的梦,刘旭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渍,然后掀开被褥,又起身取过放在床边的羊毛大氅套在身上。
他走到军帐的一角,从一个架子上取过一个酒囊,打开木塞,扬头灌了几口冰凉的酒水,躁动的心绪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自从刘旭的灵魂穿越到这个本尊的身体里后,就时常被这个恶梦纠缠,为了摆脱这个梦境,他三年前来到居庸关,在这里,他只有每天睡在军营里,才会有安全感,也才慢慢地摆脱了那个恶魔的纠缠。
算起来,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再做过这个恶梦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又做了一次。看来只有杀死那个梦里戴着青狼面具的武将,才有可能将这个恶梦给终结掉。
刘旭穿戴整齐之后,挑开门帘,走出了自己的军帐。
帐外,天色已经微明,一队轮班的侍卫正在他的军帐外不远处值守。
看到刘旭出来,那队侍卫的头领,一名什长跑上前施礼道:“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刘旭:“我没事,就是出来透透气。”
刘旭伸臂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感觉心情畅快了许多,然后边走边同那名什长聊起来。
刘旭:“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卑职名叫满仓,”
“满仓,这个名字不错,到是挺吉祥的。”
“我爹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将家里的粮仓都装满,所以,在我出生的时候,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可惜,他一直到死,都没有实现过这个愿望。”满仓神色黯然地道。
刘旭停下了脚步,扭头问道:“你家里还有别的亲人吗?”
“没有,我娘在我出生不久就病死了,我爹他是死于几年前的战乱中,要不是公子您和鲜于辅太守在上谷郡赈济流民,我可能也早就饿死了。”
刘旭安慰道:“既然老天让你活下来,那你就要好好地活下去,争取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