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姑娘?司徒姑娘?”司徒沐迷蒙间听得一道熟悉又略带清冷的声音在唤着自己。
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何人在唤她,但眼皮似有前斤重一般,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眸子。
且她因为顾启山之死的打击太大,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潜意识的不想醒来,且她前段时间一直在赶路。
伤心过渡,便一病不起。
萧莫璃瞥见司徒沐仍旧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满是心疼,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发现烧得不行。
在这么烧下去,只怕人就要烧坏了!
萧莫璃沉思片刻,终是将司徒沐背在了背上,抬步离开了这个破旧的茅草屋。
顾启山死后,司徒沐便将他葬在此处,那时候天降大雨。
她淋了一宿,第二日便病倒了,他起初说带她出去找大夫。
那时候她虽然病重,但好歹还有点儿意识,说凤夜此时必定正在全力找他们。
此刻出去,太过危险。
索性那山崖下是一处暗河,他们安葬好顾启山之后又沿着那天暗河走了一几里路。
倒是发现了一个破旧的茅草屋,他简单收拾了下,同司徒沐暂时住了下来。
三日以来,司徒沐一直高烧不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一个刚认识的姑娘如此关心?
且凤夜对他说,他不会武,那日他情急之下使出的招式不假。
且他也是那时候发现自己是有内力,他想问问凤夜,为何要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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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莫璃带着司徒沐走出那个茅草屋以后,一直往南走。
走了约莫小半日,这才看到了一处人家,他走近轻敲了敲门。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自里面走出来一个一身布裙的妇人。
妇人约莫四五十岁左右,一双手黝黑无比,交叠于小腹间。
面色慈祥的望着他。
“阿婶,我同我家娘子去投奔亲戚,路遇山匪,被劫了钱财。
娘子不幸病倒了,可否在你家借宿一晚。”
萧莫璃本想说妹妹,但不知为何话一出口便成了娘子。
他模糊的记得,他似乎是成亲了的,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司徒沐走。
那老妇瞥见萧莫璃身形周正,一看便不是他们这边的人。
“进来吧!”老妇侧身对萧莫璃道。
萧莫璃柔声道“多谢阿婶。”
老妇领着萧莫璃进了一间略显破旧的屋子。
“你们夫妻二人今晚暂且在这里住下吧!
今日恰逢天气好,被褥都是我晒干新换的。”老妇说完后,就欲转身离去。
“阿婶,你可知这附近哪里有郎中?”萧莫璃叫住欲走的老妇轻声问道。
那老妇轻拍了拍自己的头道“唉呀!我忘记你娘子还病着呢?
我夫君正好是个郎中,你等等,我这就给你去叫去!”
那老妇走了一半又转了回来道“你们还没吃饭吧!
正好我在给你们弄点吃的。”
萧莫璃双手交叠放于心口的位置向她行了行礼道“多谢,阿婶!”
老妇瞥见他行如此礼数随即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低声道“公子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然后便转身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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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房屋内一片寂静,萧莫璃瞥见面前亦身子身粗布长衫,面色严肃的老者。
“阿伯,我娘子如何了?”
老者收回手轻声道“她这是高烧不退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如何?”
“想来她刚经历了至亲离去,我虽能退她的烧,只是夫人的心病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治!”老者捋了捋自己有些发白的胡须沉声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可是顾启山已死,她这心病又要如何医治呢?
“有劳老伯了,我身上只有这个玉佩了,老伯过两日将它当了,应当能换不少银子。”萧莫璃取下腰间垂着的玉佩,递给一旁的老者。
老者一看便知这玉佩绝非凡品,且眼前两人容貌非常人能比。
又是从那里而来,莫非
“公子,我同夫君皆是一介布衣,这两套衣物,你们暂且将就穿着。”老妇进门手中拿了两套布衣,递给了萧莫璃。
老者见此接过玉佩,无论如何明日都去那里看看。
萧莫璃伸手接过道“多谢阿婶。”
老者轻声道“我去熬点感染风寒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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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莫璃等那两人离去,这才关上了有些陈旧的木门。
率先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给换了下来,侧目瞥见床上双眸紧闭的人。
盯了半晌终是拿过一侧的衣物,将她那淋了雨又染着血的一身白色罗裙给换了下来。
萧莫璃瞥见房间内有木盆,起身开门向老妇打了一盆温水。
回到房间内替司徒沐擦了擦手和脸,房间内燃着的烛火。
发出暖黄色的光,萧莫璃细细回想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他虽不知道自己是谁,但司徒沐定是知道的。
如今看来,只能跟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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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药熬好了。”老者端了一个粗瓷碗走了进来。
老者身后,老妇端了一个托盘,托盘内放置着一碗白粥,和两叠小菜。
萧莫璃伸手接过,向二人道了谢,二人便出了门。
萧莫璃将托盘放置在木桌上,拿过一侧的药碗快步行到床榻前。
一手拿着药碗,一手将司徒沐微微扶起。
司徒沐的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萧莫璃身上,萧莫璃握着木勺一勺一勺的舀着药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