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儿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把这药方收起走进了屋里,不一时捏出来一颗糖豆交给了老先生。这糖豆自不是老先生从黄花上得到的蜜糖,而只是机灵儿自备用以解馋的寻常糖豆。
老先生此时面对的病人也没什么要疾,老先生方才把脉之后揉捏其手,已将这疾病化了七分,剩下三分只需多多修养。此一时机灵儿递上这一颗糖豆,倒也恰好,只当是安慰药,也有益病人的恢复。于是老先生就将这糖豆递上,道:“含着,回去多多休息吧!”
“好!”这病人点点头,一下把这糖豆扔进嘴里,转身往外边走去。丹歌赶着这个时候,插在下一个病人上前之时把手中的粽子往条案上一摆,向老先生道了声“端午好”。而他正说着,就听那方才转身而去的病人悄然念叨了一句,“唔,薄荷味儿的!”
这一句话霎时让丹歌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偷眼去看子规金勿,暗暗叹了一口气:“好在我在这边,子规金勿离这人稍远,应是没有听到。”丹歌方才可是瞧着机灵儿接了药方进了屋里抓药,最后只捏出来一颗糖豆大小的药丸倒也说得过去。可此时这病人一句话,就说明这所谓药丸,却果真是糖豆!
丹歌已经了然,这老先生借着药方是暗暗地给机灵儿嘱咐了什么,而这老先生不早不晚,恰在他们到场时嘱咐,就说明这老先生一定瞧出金勿不是什么好人了!丹歌却想不懂,这金勿为什么让老先生上心,“难道说这金勿对风家,也有威胁吗?”
丹歌还在思索,老先生却一瞥丹歌放在条案上的粽子,连连摇头,“快放屋里去吧!今天的早饭机灵儿给我备下的就是粽子,我吃得够够儿的了!你们在屋里稍等,等我医治完了这些人再说。”
“好。”丹歌带着子规金勿李尤,一行四人进入了屋中落座,机灵儿给四人备下茶水。在此期间,金勿的目光虽然四下打量,却总会时不常地停留在机灵儿身上,显得颇为疑惑。显然他总觉得这机灵儿必是和他有过什么交集,可他总也对不上号。
子规在一旁把金勿这许多的神态看在眼里,虽说彼此本是敌手,他却也要暗暗称赞,“这金勿确实有过人之处。机灵儿和他是有过正面的交锋的,正是我们去拜访风家典购的时候。机灵儿在公寓外的斜坡往上走,我们往下走,机灵儿搭了个阴凉瞧我们,恰是把自己的眉目遮住了。
“那时金勿虽然注意到机灵儿,却应该没有瞧真切。后来我们从典购家出来时,机灵儿又背对我们,金勿也是不知道机灵儿的面容。唯一知道机灵儿面容的,应当是马心袁和苏音,可她们两人只是眼见而已,如果用嘴描绘,却也说不出什么特色来。
“所以这金勿本没有见过机灵儿,此时却注意着机灵儿,其敏感性可见一斑啊!当然,也不无可能是他把我和丹歌已经瞧得够够儿的了,所以就瞧机灵儿这个新鲜的人。但无论如何,我们对他还是要提防些啊,尤其不能让他对机灵儿起了歹心。”
四人坐在这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直等了约有两三个钟头,老先生才把病人瞧完。时光已经是到了午间了。
老先生刚进门,丹歌就说道:“今天的客人似乎格外多啊!”
老先生笑答:“不错,是客人颇多,而病人没有几个。这些客人多是之前我治愈的病人,赶着端阳给我送些礼品来。而瞧到你们在屋,也没有多留,就都走了。时值正午,这时候备饭是来不及了,而且平日里我和机灵儿两人,随意吃些就行,今天来了客人,我们的家常饭就不好上桌。”
老先生说着往院外一指,“好在礼品收了确实不少,各样果蔬,多种点心,应有尽有。你们各自挑捡两三样,垫一垫肚子吧!而我么……,机灵儿,你给我做了什么饭啊?我可再不吃什么粽子了!”
老先生正说着,机灵儿恰是从外面端了七个大粽子来,这粽子个头颇大,吃头一个能解馋,二一个就能管饱了。而机灵儿端来这七个粽子,除在场每人一个外,尚余一个,正是给老先生果腹的。
听到老先生这么说,机灵儿脚步一顿,道:“那,要不,您也去院里挑捡两三样果蔬点心吧!”
“得!”老先生一摊手,“我和大伙儿一块儿吧!”他带领着众人来到院里,各自挑选了几样点心瓜果,然后回到屋中坐定,机灵儿在此时给了每一位添了茶水、摆了一个大粽子。老先生在上首起身拱手,恭祝众人平安吉祥,然后就和众人一起开始用餐。
丹歌剥开粽子,粽叶之中夹带着一张纸条,他不着痕迹地收起,猜测着这是机灵儿照老先生的意思,传递给他的信息了。他此时可也不好查看,而他想到今天一天他都会呆在这常阴居,金勿也会常在身侧,这样看来他总没有好时候能一览这纸条上的字了。
他左思右想着策略,终于在一瞥自己身旁的水果时,有了主意,“还别说,我恰是好吃这么一口呢!”于是丹歌连忙剥开这金刺的水果,大口吃了起来。
不一时,一股子莫名的臭气弥漫,霎时这屋子就仿佛落进了粪坑。
“嚯!什么味儿啊!”众位修行者都次第站了起来,他们的五感灵敏,在这臭气开始嚣张之前,就已经捕捉了这气息。他们站起身来,四面打量这臭气来源,正是瞧到了丹歌在大口大口地啃着榴莲!
老先生愤愤一拍桌子,指向丹歌,“喔唷!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