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刃闻言没有愣神,他通过这“七星”二字,已经明白自己的这一击被化解了。他快速将自己的手臂一曲,手中的剜心刀再次磅礴星芒光辉,那本来渐渐攀附其上的死气火焰,被顷刻冲散。
在这剜心刀与子规宝剑相触的地方,死气也被化开,宝剑和剜心刀再一次实实地碰上。但这一次,不再是力量的较量,这剜心刀与宝剑相抵,没有任何的力道传来,仅在刀剑相触的地方,“咔咔啦啦”闪耀起火星来,这火星飞溅,总是星芒般的模样。
子规皱起了眉头,“七星?”他并不了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直觉这一击不简单,因为这是两个人的出手,哪怕葛孑只是掷了一柄利刃而已。子规不敢扭身去看,他害怕身前这杨刃倏忽发了大力,可他也料着,如果他扭身去看,大概这所谓七星,他就明了了。
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心内苦笑,而希望寄托在了风标的身上,“风标啊,我现在已如你所言,是遭人下死手了,你要怎么救我呢?”他将剑身之中的死气一收,那死气许久未曾突破的剑身竟是自开门户,让死气钻了出来。这死气循子规的手臂而上,窜入了子规的鼻中。
子规的双眸因此显得灰黑了,“如果这一击逃不过,就难免一死。死前我就催发死气,化一尊魔神,把这些人全部屠戮,给风标一个生途!”
此刻的风标,已经从方才的思索中回过神来,而在他的思索之际,没有一个人对他出手,这些杀手只是用刀兵架着他手中的刀,显出一副拼力的状态。风标暗暗点头,“现在这群人已经当我是金勿了!不管他们的计划里有没有给金勿留活口这一条,我都要出手保全了风标!因为当前,我就是金勿!”
风标回头去望,却发觉当前的情形更是复杂了,那葛孑掷出的一柄利刃,在空中飘忽而下,直直戳向了地上。而其实从葛孑喊七星开始,到此刻风标回神,已经过了三五秒钟了,而三五秒钟之内,这一利刃还在半空之中!
风标的双眸一亮,“她在等我!也就是说,她似是在试探我!这些杀手的计划里,一定是有给金勿留活口这一步的!她想看我怎么救子规,而这所谓七星,金勿一定是见过的,更是知道解法的!”
风标假扮的金勿猝然抬头,朝着葛孑颇显埋怨地一瞪,随后回神观测起了子规身陷其内的所谓七星,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玄妙。他心内格外焦急,可他手中却不能怠慢,他要表现出信心满满,因为这七星对于真正的金勿,一定是了若指掌的,真正的金勿也一定知道这整个七星的破招之策!
风标将手中的刀缓缓颠动,瞪着那杨刃的身形一阵阵地发愣,他数次目光不由得就瞟到那刀剑相击撞出的星芒上去,可他知道,那不是重点,破招也不在此处。他心内高呼着:“子规,你要动一动啊!你行动起来,至少遮蔽了我的视线,让我有暂缓的时机好好考虑啊!”
似乎是子规听得了风标的呼喊,又似乎子规并不愿把全部的宝压在风标身上,他心意一变,本来围绕身周的落叶破布随之纷扬而起。这落叶破布从他身后倒卷而起,荡着尘土绕了好一大圈儿,飞入高空,扑向在空中倒悬的杨刃。
这尘土纷扬而起,又有落叶破布遮蔽,风标立刻皱眉左右细看,一副忽然拿捏不准的意味。但葛孑的那利刃却在此时陡然加快起来,她的双目满是审视地瞧着金勿,金勿这耽搁的时光,已经让她有了太多的疑问和怀疑。
风标又朝葛孑埋怨地瞪了一眼,他哪怕真得要暴露,在前一刻也要把金勿诠释通透。他在这埋怨同时,伸手入兜,将他兜中唯一的那一张朱批符纸催动了,他心意所想:“令我看透这七星!”他智商半晌不够,就只好道具来凑了。
朱批符箓力量发作,风标的双眸中明光一闪,已是将这所谓七星看了个通透!原来,这杨刃和葛孑两人配合,全名当为七星与北极!杨刃自身为七星,而葛孑掷出的这一道利刃,即为北极。
北斗七星形似斗形。杨刃浑身,以脚踝处关节到肩头的部分,为七星斗形的斗柄。踝关节对应摇光星,膝关节对应开阳星,腰身处对应玉衡星,肩头处对应天权星。再以双臂曲弓,呈七星斗形的斗身,肘关节对应天玑星,腕关节对应天璇星,杨刃手中所握剜心刀的刀尖,对应天枢星!
北极星,就在北斗七星前端的天璇和天枢两星之间连一条直线,再延长5倍的距离处。而一倍的距离,不过一刃之长,五倍的距离,也就只是落在子规的背后。葛孑这利刃抛出,要落在地上,恰是要经过子规背后那个北极星的位置,一旦这利刃归位,七星与北极就会运转!
照天象来看,北极星踞在远处,而北斗七星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运转,所以风标估测,只要利刃落在北极位置,杨刃就会开始动作,而同一时,子规或被北极星制住不能动作。杨刃会上而劈了子规的脑袋,下而破了子规的心腹!
“好狠毒!你竟是用来试探!”风标双目当中狠意一闪,手中的刀已经立刻掷出。他这一刀,正是瞄着子规的背去的,他要格挡掉葛孑的利刃。而这一刀,刀刃稍稍向下倾斜,因为他在破招之际,也是子规不能动作之时,他若是金勿,他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时机,把子规杀死,这可算是亲手斩杀了。
所以他下刀稍偏,子规如果不能防备,就算吃了这一击,也未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