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端着碗,目光里满是慈爱,一勺接着一勺配着一点一点的小菜亲切喂着女儿。
“来,喝一口粥。”
“来,吃一口菜,这个小菜你最爱吃的。”
“来,小凝,再吃一些,多吃一些这样身体才好的快。”
“还想吃什么?妈妈再给你做。晚饭还是吃些米饭吧,给你炒几个清淡的菜。”
“不吃了吗?吃的太少了吧!再吃一点,听话。”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喂到最后她机械的重复张嘴再吞咽的动作,一直到碗底见空,孙文端着托盘挂着满意的笑容出了房间。
日子的每一天都变成了在煎熬中的数数中度过。
自那天医院回来后柳意变成了阮家的常客,只要得空便会过来看两眼。除了时常摸摸小手掐掐脸蛋揉揉脑袋的调戏便不再做出更出格的举动,她表面上把柔情表现为一个邻家姐姐的真情切意,她背地里五味陈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这样,想着能见见也是好的吧。就这样看着吧,见一面少一面,她在国内也就短短一年的期限。
只要时间到了,她就走。
阮洁佯装得每次都被逗弄的气鼓鼓的,邻家妹妹什么自己打小就是这个角色长大过来的,这不难,只要柳意能慢慢放下这段情,心里舒坦一些。
关上房门她又觉得无助,暗地里口腔溃疡偶尔半夜失眠脑子里抽风走火车一条铁轨压过又一条铁轨的,她想陆幼凝,想柳意,想想她妈和吴苏苏,有时也想想林岚,再不就是陆家爸妈,能想的她都想了个遍。在感情上阮洁总是想力求一个平衡点,让大家都心欢,她谁也不拖欠,可到头来她发现自己做不到。这太难。
感情就是债,平衡弄不好就是失衡。
陆幼凝每天一个电话的问候解不了她压抑成灾的思念与思虑。白天静下来的时候每每走神发呆,李诗韵问她,她说在想公司的事情。次数多了李诗韵和阮邵不得已商量了下同意她每天回办公室坐几个小时,试行了两天看阮洁精神状态确实好了不少,心里也稍稍托了底。
其实阮洁好想跟李诗韵讲——妈我们把你儿媳妇接回来吧!
可事到如今,李诗韵那天晚上在车上落的泪,阮洁现在还觉得依然烫在自己心头似的隐隐作痛,像喘不过气似的痛。而且接不接回来也不是她家能单方面做主的,阮洁不想再给她爸妈添负担,连同她舅舅舅妈李冰一起这两家人为她操的心够多了。
这天上午,李诗韵懒懒的靠在阮洁肩头陪着她看财经频道,阮邵弄水果一会儿这边喂两口一会儿那边喂两口,喂到最后给娘俩都喂烦了,齐刷刷的摆摆手自己吃去吧。李诗韵讨厌女儿看得一本正经,心里禁不住埋怨那破电视难道还有她这么美个美女好看不成?
“别闹。”阮洁笑着缩了缩脖子,李诗韵闲的无聊朝她脖子里呵气玩。
“就那么好看嘛——!”这尾音撒的,绝了。
“就快看完了,听话。”阮洁含着笑明眸善睐的又补了句,“你最好看。”
饶是看惯了此等场面的阮邵也是不忍直视,这段时间自家老婆粘女儿粘的跟小情人似的热乎,时时刻刻都要刷存在感来证明母女情深。其实阮邵认为最理想的状态应该是他坐中间左右一边搂一个,这才是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不是?不过还是算了,此等画面只能在脑袋里过过,现实中不作数。
看完财经又换了股票,到了阮邵刷存在感的时刻了,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从股票又刷到了国际形势,再接下来一环扣着一环的埃博拉也出来撒欢了。
李诗韵觉得无趣无趣无趣!不是听不懂是因为老公把女儿的注意力都转走了!!
一双美眸些许眯了眯,柳眉微微一挑,她淡淡觑着阮邵。
阮邵接受到这个危险信号,喉咙一紧自顾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嗯,该做饭了。”他看了看时间。
还算上道是个懂事的!李诗韵心里哼了一声。
当阮邵做好饭风度翩翩出来叫两人用膳的时候,看到的是他媳妇慵懒的依偎在他女儿怀里微微张着小嘴一副温馨甜蜜的投食画面,而且他女儿给他媳妇温柔擦拭嘴角的那个动作真是有爱的不能再有爱了。
到底谁才是病人谁才是妈......明明是他媳妇他女儿为什么看着都像是别人家的......
画面太美,他就是俩大姑娘的奶爸。
午休的时候李诗韵还要跟着阮洁往卧室里跑,被阮邵一把抓回来了。
还有完没完了到底是谁媳妇能不能拎的清了。
看着女儿步入楼上完全消失了的背影李诗韵冷哼一声没好气的斜睨了阮邵一眼,那眼神过于高傲冷艳看得阮邵心里跟猫抓似的,长臂一伸大手一捞把这磨人的妖精按在沙发上一顿祸害,吻的李诗韵口唇娇艳媚眼如丝的绯红,微微气喘着胸脯一起一伏的诱人景色。
阮邵两眼发直的正欲要再次上前犯罪,李诗韵弓起了腿弯纤纤玉足一抬轻轻一脚踹了去,双手向后拢了拢长发,媚眼含笑道。
“行啊你,吃醋吃到你女儿身上了。”
“哪有!”阮邵笑眯眯握着老婆的一只玉足不放,捏了又捏这才慢慢进入话题。
“这段时间我想了想,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去和陆家谈一谈吧。女儿心思细不想我们再跟着操心所以也一直不提小凝这事,可你知道她心里肯定一直想的。柳家那丫头确实不错,可我看咱家宝贝的感情不在她身上。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