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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便是福祸相依。
宁砚泠伤了手,一时宫里流言四起,虽有内廷百般弹压,但是这流言就如同生了脚,长了翅,搭着风,裹挟着春华,传遍了宫中的角角落落。
有传闻说瑶华宫德嫔娘娘弄伤了手,有传闻说含章宫庄嫔娘娘犯了错,闭门思过,更有传闻说,德嫔娘娘的手伤和庄嫔娘娘有莫大的关系!
“姐姐,外头的人说,陛下发好大的脾气,亲自去含章宫和宜和宫训斥了庄嫔和贤嫔,连皇后娘娘都受到了牵连!”绿袖说起这些事情,简直就是眉飞色舞,“听说陛下从未央宫出来,脸都是黑的。”
宁砚泠听了,却没有露出绿袖意想中的笑容,反而皱了皱眉头,道“太离谱了,陛下怎么这样?你千万别跟着她们一起说。”
“我躲还来不及呢!她们见了我都要问长问短的!”绿袖有些委屈,“我倒觉得陛下做得对,做得好!伤我姐姐的人岂能轻饶!”
绿袖满心里眼里都是宁砚泠。昨日李公公走后,宁砚泠稍许讲了讲受伤的始末,她便气得不得了。这会儿听到楚皇接连训斥了景后、庄嫔和贤嫔,心里正称愿呢!
宁砚泠倒没有计较这些,现下她心里最记挂的只有群臣弹劾南直隶学政一事。
原本她以为这事是李太后的手笔,以宁思瑶的成绩做筏子,借弹劾南直隶学政来敲打父亲。
父亲早跟从了景首辅,这会儿又入了阁,太后不过怕他反水。只因上次宁砚泠得了楚皇的旨意,出宫去劝父亲跟从楚皇。
可实际上父亲跟从的是景首辅。好巧不巧的景首辅正是李太后在朝堂上最大的势力,宁砚泠这样做无疑是在挖李太后的墙角,太后又怎会轻饶?
好巧不巧,那夜李太后也私自出宫去探望了广林王。借着这个纰漏,楚皇便在太后教训宁砚泠的时候卸了她的威风,当众拂了她的面子。
在宁砚泠心里,这件事情倘若是太后做的,她也能理解,更能想出法子来应付。
可是,昨天李公公却说,此事和太后娘娘全无关系!宁砚泠仿佛重堕迷雾,更可怕的是连对手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会儿她打发绿袖出去打探消息,不过是想探听一下朝堂上的只言片语。可绿袖偏听了两耳朵这后宫的是非,她只觉得心烦意乱。
“姐姐,没事的。”绿袖知道宁砚泠在担心什么,宽慰道,“陛下必会帮着老爷的,若是事情闹大,这会儿也该有风声透漏出来了。所以,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宁砚泠无法,也只得点点头,手里下意识地绞着绷带。
经过昨日的雨水冲刷,今日的天空分外澄澈明净。枝头的花朵娇艳欲滴,那鸟儿啁啾啼鸣,好一派春日胜景。
可是,宁砚泠无心欣赏,她只觉得心烦意乱,时间过得如此之慢,几乎一分一秒都成了煎熬。
好容易捱到下午,宁砚泠是一刻也忍不了了。她不顾绿袖的阻拦,执意要去长乐宫求见楚皇。
谁知到了长乐宫门口,竟遇到了小春子。
小春子远远地瞧见宁砚泠来了,忙一溜小跑儿,转眼就到了跟前行礼。
宁砚泠此时心急,更不在意这些虚礼,拉了他起来就问“陛下呢?劳烦李公公去通报一声,我有要事求见陛下!”
“巧了!”小春子笑道,“陛下正着小奴去瑶华宫看望德嫔娘娘呢!”小春子笑道,“这会儿娘娘竟亲自来了,请随小奴来罢。”说着便引着宁砚泠往里走。
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宁砚泠已经不记得走过多少遍了,可是每次来的时候心里总是忐忑,难得有心安的时候。
小春子总是贴身跟着楚皇,半步不离,几乎就是楚皇的影子,昨日萱室殿里发生了什么他自是一清二楚,这会儿只往宁砚泠的手上看,问道“娘娘可疼得好些了?”
宁砚泠口里应着,脚下只顾走,竟是越走越快,直将小春子和绿袖都甩在了身后。待到了书房门口,她抬脚更是急了些,直踢到门槛,眼看就要扑进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门口旁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下子就扶住了她的手臂。
“这是怎么了?”楚皇就立在门边,大约是等着小春子来回话。只是他没想到小春子这么快就回来了,更没想到宁砚泠竟亲自来了。
他松开了宁砚泠,问道“你怎么来了?”
宁砚泠无暇顾及其他,连行礼都忘了,此时见了楚皇,只觉得心里酸软得想哭。她从未如此慌过,想问想知道,可是又不敢问,害怕知道。
不知是过了片刻还是多久,宁砚泠磕磕巴巴道“陛下,我父亲……我父亲怎么样了?”
“你的血没白流,今日朝堂上安静得可以。”楚皇意味深长道,“一封参宁阁老的上疏都没有了,连带着南直隶学政也脱险了,你弟弟宁思瑶的事也无人再提起。”
楚皇慢慢地说着,一面看着宁砚泠那写满忧虑和紧张的脸渐渐放松下来,浮现出笑意。
可是他脸上的神情却冷得几乎凝结成霜“朕先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有天赋呢?宁卿家,当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宁砚泠一时疑惑,起先她听得父亲没事,自是欣喜,可是转眼间楚皇的态度已经急转而下,他的眼神一分冷似一分。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楚皇压抑着怒气,勉强维持着语调中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