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巷子里陡然间出现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将街巷中的大火隔离开来,尽管异象突起,却并没有阻止怒不可遏的游侠,那行人恨不能立时冲上前去,与躲在上城的战争贩子一决生死。
两拨人在巷子口相遇了,兵戎相见,不由分说便打了起来,战乱似乎来得十分突然,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事情在往常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鹿台有战争贩子坐镇,铁律如山,任何胆敢违背战争贩子的行为,皆是大逆不道的行径。
城门上的人头依旧历历在目,莫说是有人明目张胆的与战争贩子过不去,便是说一些抱怨的话,被有心人听到了,告到徐家耳朵里,不消一时三刻,口出狂言之人一家老小都要遭受恶罚。
眼下却是有一行人发了疯一般,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似乎将积郁在心中的怒火一股脑的发泄出来,打算与战争贩子拼命,不知为何,依靠铁血政策镇压着鹿台城的游侠忽然发生了内乱,城中俨然成了各自为战的场面。
一些游侠双目通红,骂骂咧咧的呵斥着战争贩子的罪状,义愤填膺的抄起手中的家伙事,誓要将战争贩子赶出鹿台城,他们几乎不与人争辩,但凡是遇上了战争贩子手底下的游侠,便是一通你死我活的打杀。
不多时,巷子里便是尸山火海,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血泊中,南边巷子里跑出来一行游侠,他们依着战争贩子的命令,前来讨伐叛乱之人,本以为是一份美差,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遇上了一群不知生死的家伙,毫不畏惧的冲击着他们的攻势,不过半个时辰,那行人竟然冲破了他们的防线,他们只好节节败退。
虽说平日里作威作福,可真正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们自然是不会义无反顾的为战争贩子卖命,反正眼下鹿台城也是一片混乱,他们便丢盔弃甲的跑了,好在那行人志在战争贩子,并没有穷追不舍。
他们只是想不明白,之前还同为战争贩子做事的伙伴,为何会忽然兵戈相向,诚然,鹿台城百姓对于战争贩子怨恨已久,只是埋在心底不敢轻易吐露,免不了会有些脑子发昏的家伙,公然挑衅战争贩子的天威,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若不然城头上也不会挂着那么多人头。
可是如此时此刻一般,如此大规模的公然反叛,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当然,这也不关他们的事情了,眼下只能想办法避其锋芒,在战乱中活下来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踉踉跄跄的往前跑,手中的一杆长枪已经折断,一手拄着半截长枪,充当拐杖,另一只手捂着胸口,似乎是受了伤,他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狼狈不堪的家伙。
“娘皮的,这些家伙是不是疯了,敢这样与战争贩子对着干,不要命了,竟然冲到上城来了,疯了,真是疯了。”
他扶着院墙,探头探脑的向两边张望着,换做往日,这样的逃兵可是要被战争贩子重罚,眼下可是顾不了这么多了,整个鹿台城一片混乱,先保住命再说。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气喘吁吁,看着街巷中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两边的火海,他们不敢冒然前行。
又有一人指着前面街巷,惊愕的说道:“这里怎么会出现一片树林,不可能啊,绝不可能。”
在那人的惊愕声中,其他几人也瞧了过去,果然有一片树林突兀的堵在街巷中,他们在这些街巷中来来回回走了数年,从来不曾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于是众人都陷入了错愕之中。
一声惊呼打破了这里的平静,“追上来了,他们追上来了。”身后又是一人急匆匆的往这里飞奔,身后不远处,一群杀红眼的家伙正往这里赶过来。
眼下已经没有其他的退路,稍作迟疑,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继续向前逃窜,“进林子,进林子。”
一行人飞快的向着林子里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巷子的另一端也冲出来一伙人,同样是不管不顾,向着眼前的林子里急奔。
众人一哄而入,很快便置身在这片树林中,拦腰高的杂草遮挡了眼前的视线,反倒是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阻挡了身后之人的视线,不过他们心中皆是有些奇怪,眼下已经是寒冬时节,草木枯竭,这些半人高的杂草和郁郁葱葱的林木是如何傲然而立的。
林中似乎有一些杂乱的脚步声,那些杀红眼的家伙似乎也跟着冲进林子,他们不敢在此久留,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去。
也不知道多久,他们终于停下脚步,心中更加惊骇,环视着周围郁郁葱葱的草木,他们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按理来说他们一路急奔,应该已经到了街巷的另一头,可是此时此刻,他们依旧没有走出林子。
隐约间响起一声凄厉的呼喊声,划破了静寂的树林,众人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间,身边一人一声惊呼,随即整个人扑倒在地上,被什么东西拖拽着,向着深处拉扯,一转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众人尚未回过神来,又有一人栽倒在地,惊呼声只喊出一般,又是被什么东西拖拽走了。
“林子里有东西,快出去。”
大伙似乎反应过来,想要顺着来路退出去,只是说话的功夫,又有几人陆续被什么东西拖拽走了。
不消片刻,身边的人已经一个个消失不见了,只余下一人没头没脑的向着一个方向横冲直撞,周围渐渐没了声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