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真元潜力堪比宗师,道意修养不在那些超品移山巅峰的高手之下,就实力而言是富富有余的。”陈醉道:“你没有领过兵,也缺乏与人打交道的经验,不过没关系,领兵的理论基础你跟我学了不少,经验可以积累,而且遇到难解的问题你还可以来问我。”
“还是有点怪怪的。”阿九道:“会不会让人家说你用人唯亲,荒唐无道啊?”
“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陈醉道:“关键是咱们有没有这个实力彻底拿下稽查司,只要咱们把事情办成了,那些闲言碎语便不过是卑作风语,这天底下的纷争不断,那些道理说来说去,最终都要着落在实力上。”
“公子看好阿九可以办到,那阿九便也觉得自己能行!”阿九道:“这些日子向宁先生讨教学问,也听明白了一些人世间的道理,这种事情其实没那么复杂,反正就是先排除异己呗,扫清魏无极的残余势力,然后再任人唯近,从那些从前不受待见的将领当中选一些肯听话的来担当要职,只要能保证粮饷充足,便不会出啥大问题。”
“句句都是真知灼见。”陈醉哈哈一笑,指着阿九鼻尖说道:“你果然是个天才。”
阿九注意到书案上的邀请函,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谁来的信吗?”
“邀请函,太后请我去端国公府赴宴。”陈醉收拾停当,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不去不成?”
“太后的背后是镜空月,你说不去行不行?”陈醉道:“放心吧,她若真想把咱们如何,怕也没用。”
“我跟你一起去。”阿九道:“那个阿熊傻头傻脑的,让他跟着你去我不放心,我去了,关键时刻我还能挡她一下。”
“然后呢?”陈醉道:“根本于事无补,只要你一天没感悟五重道意成就大宗师境界,实力再增加多少都不会改变什么。”又道:“而且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阿九没有多说什么,仔细听着。
“三千护城军交给你指挥,如果我一去不回,你就带着护城军杀进皇城把陛下接出来。”
“他们连陛下也不放过吗?”
“如果我死了,陛下必定宁死不肯再受他们摆布,到那时他们就需要一个更听话的皇帝。”
“康儿?”阿九想到了那个可能,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责任重大,眷恋的目光看着陈醉,道:“真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我先前还觉得局势对我们有利,胜券在握呢。”
“也许只是我在庸人自扰,但也可能比我所想的更危险。”陈醉道:“大宗师的心思我们无从揣度,只能预先做最坏打算,其实我还想试一试,如果镜空月铁了心想要我死,我是不是有机会挣脱,你知道的,我为那一天煎熬了很久,那些非人之苦不是白受的,加上咱们的那辆马车,我有把握十丈之内人尽敌国。”
“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一定要去赴宴呢?”阿九劝道:“只要公子不离开国公府,有三千护城军和我保护,阿九相信就算是镜空月亲自出手也绝讨不到便宜去。”
“我去自然有去的道理。”陈醉道:“只要你按照我吩咐的去做,我便没什么后顾之忧。”
“阿九想听听你的道理。”阿九道:“如果不是特别有必要,我还是不想你去冒险。”
“这场纷争从开始到现在,我们都进行的太顺利了。”陈醉道:“天地堂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做出反击,赵俸炆按兵不动,就由着魏无极一个人在前面折腾,京中其他势力也一直在观望,我不觉得他们是怕了咱们就此认输。”
“公子的意思,他们是在等什么人?”
“或者他们当中一部分人已经认定我命不久矣吧。”陈醉道:“赵俸炆,赵光,甚至是武威王府赵俸侾,这些人表面上各自为政,但其实一直有一条我们看不到的暗线把他们连在一起,也许是天地堂,也许是十三行,我入主稽查司以后曾应宁怀古之请仔细查阅过当年齐王案的卷宗,当年他们就曾经同仇敌忾过,不过那次对抗的是礼宗和火教。”
“这样的话,阿九更不同意公子去赴宴了。”
“不去不成。”陈醉道:“你仔细看看宴客名单就明白了。”又道:“人家已经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我若还想争这一线生机就只能给他们这个面子。”
太后亲自出面,在端国公赵光的京郊别苑待客,遍请京中权贵人物,除叶斩和宁怀古一方的朝臣外,余者尽数被囊括其中,甚至包括了最近刚被告老的魏无极。
午时刚至,宴饮准时开启。
酒席摆在了别苑后院的环廊内,正值四月春,原本该是春暖花开的好时光,却因为那场大雪的缘故,院中还有积雪未化净,南风轻吹平添几分寒意。别人或许会觉得清爽,陈醉的感觉却是如刀割一般。
孟立熊站在上风口的方位,紧紧挨着陈醉,像一堵避风墙。他生的虎背熊腰,满面连鬓络腮的胡子,腰悬九炼折叠锻打重达两百斤的牛耳象鼻刀,站在人前真如天王下凡一般。
陈醉拥着雪狐领的貂裘,盘坐在矮几后,目光环视全场,在心底里打量每一个赴宴者。
这环廊有点类似圆桌,似乎刻意模糊了主客高低之别。太后赵颖身着锦兰飞凤宫装,可算是便装出席,之前众人要行君臣大礼的时候被她给免了,说今日只有凤池女,没有天家后。这话说的有些不妥,隐隐有将五凤池排在了皇室前面之嫌。但众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