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干不掉。
“大酋长,不能!不能啊!”塔尔近乎干嚎一般嘶吼着,抱住了克鲁的大腿:“冷静啊!这样不行啊!”
“我的兄弟……你这是为啥!”克鲁看着哭天抹地的塔尔疑惑不已,“我这是要给你出气,给你找理!这老家伙……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大哥啊,你有所不知;”塔尔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克鲁坐下,要对他仔细讲一讲:“这家伙,怕我向大哥告状,他暗地里面……使了些手段!”
“手段?什么手段?”提到这里克鲁的怒火更盛一分,“这家伙还敢耍什么花招?”
在克鲁的心里,手下就应该是本本分分按照自己的指令来行事,绝对不能脱离大酋长的控制;
有自己的想法已经足够可恶,他居然还敢在私下里“耍花招”?
原本的怒火正在逐渐转化为杀意——塔尔能够从克鲁的气场之中体会出来。
只是这样还不够,也不可以。
现在他只是情绪暂时被引发出来;等一会儿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不一定会严惩老近卫;而且,要是老近卫申述一番的话,自己这边反倒比较危险。
最关键的,哪怕真的给克鲁刺激到“提刀直接去把老近卫砍死”的程度,也不符合塔尔的预期……
塔尔的目标并不是真的杀死某个近卫,而是……
“大哥,你听我好好说说……”塔尔半请半推地将克鲁“摁”在了座位上,确保他不会突然冲出去之后才打算讲述情况——或者说,编故事。
“情况……是这样的。”塔尔在讲述的时候特意做出了一副忧心中带着害怕的表情,“在兄弟来这边的时候,他找兄弟谈过;”
“他逼迫兄弟承担责任,说队伍是兄弟指挥失误才会延期到达。”塔尔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如果不这样的话……”
“他就怎么样?”这种让别人背黑锅的方式非常让克鲁不爽:败类卑鄙地苟存着,却要听话的人受惩罚?
“他说,就趁兄弟睡着的时候,叫人剁了兄弟的脑袋!”塔尔说着,聚指成刀,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太……太吓人了!”
“太嚣张了!”克鲁拍腿而起,“敢叫人剁了你的脑袋?我先去剁了他的脑袋!”
“大哥,稳住!”塔尔急忙拽住克鲁将其再次摁回座位上,“这……他早就准备好后手了!”
“还敢准备后手?”要不因为塔尔一直阻拦,克鲁早就冲出营帐提刀去砍人了。
“是……是啊!”塔尔压低了声音,好像生怕让旁人听到似的:“他说啊……在队伍里面,有不少人都是他的手下,对他忠心耿耿!”
“啊啊啊啊啊……”克鲁紧咬着牙,发出低沉的怒吼声:整个大军都应该是自己的下属,这家伙居然敢自己发展势力?
编自然也要有根据地编;塔尔问过艾米那个老侍卫是什么人;
在神降盆地里面,那人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点儿手下也是正常的——当然,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和克鲁明面去说;
而且,这些手下也基本上就是类似“拿钱干活”的忠诚程度,而且还得看“干什么活”决定;
刺杀大酋长身边的红人、塔尔?这种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活,鬼才愿意去给他干!
但塔尔略微编造一下,肯定就有人会信;
更何况克鲁本来就对那些近卫心怀忌惮——像他这样的人,对谁都放不下心。
“他威吓兄弟说,哪怕大酋长把他剁了,那些手下也会给他报仇;肯定会先趁着黑夜把兄弟干掉,说不定……”塔尔咽了口口水,没敢继续往下说。
“说不定怎么样?嗯?”克鲁逼问着,可塔尔却只是摇头、颤抖,一句话都不敢答应。
其实克鲁的心里已经大概猜测到了——这正是他一直所提防着的!
“这个王八蛋……居然还想对劳资下手!?”克鲁几乎要把自己的牙给咬碎了,“简直无法无天!我现在就把他给……”
“兄弟,不能操之过急啊……”塔尔连忙摆手,“他既然敢放兄弟过来,肯定就是有所准备了!”
“那该怎么办?”克鲁看起来也有些焦躁,毕竟营地里面这么多人,他不可能对每个人都知根知底;
真要是有个手黑的,半夜到自己营帐里面……虽然说自己有侍卫,可万一就是他们要杀自己呢?
无论他再怎么凶狠残暴,对于“死”依旧有着畏惧。
“大酋长,咱……表面上,就当做这些事情没发生过。”塔尔将声音压到几乎听不见的程度,“但……肯定还得有些举措。”
“啥举措?直接砍死干干净净!马的……”克鲁余怒未消,但显然还是能够听进去塔尔的话的。
“他的那些手下,肯定都是用什么好处维系着的……”塔尔故意将话说得模糊了一些。
实际上,还能有什么好处?金银在科瑞族部落之中意义不大,主要就是请喝酒、请吃肉,最近还加上了个“佐料”;
塔尔敢担保,要是自己给别人一块洒了花椒粉的肉排,那人肯定也对自己掏心窝子五体投地——毕竟这种从未体验过的调料实在是太香了。
“既然如此,那就慢慢来……”塔尔小声说着,“先逐步削弱他的势力,让他养不起手下;等到他成了孤家寡人、没人看得上的时候,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可劳资咽不下这口气啊……”这种慢悠悠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