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舒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了前世,父母离异后的那段日子因为经济能力等方面的原因,她被法院判给了爸爸,后来爸爸又娶了一个漂亮的后妈,还带着一个大她两岁的哥哥,她不喜欢后妈,总觉得是她抢走了爸爸,那个哥哥经常欺负她,后妈也不帮她,她向爸爸告状,后妈说她撒谎骗人,还冤枉她偷钱,久而久之连爸爸也不喜欢她了。
后来后妈怀孕,她想着自己将会有一个可爱的弟弟或者妹妹了,很高兴,跑去摸后妈的肚子,可后妈摔倒了,爸爸说是她推的,将她送到乡下奶奶家,直到弟弟出生快一年,才接她回去,小小的弟弟很可爱,可是爸爸不让她碰。
有天放学路上,她遇到妈妈,妈妈挽着一个有啤酒肚、带着金项链的‘地中海’男人,她上前去喊‘妈妈’,但妈妈不认识她了,扭头就走,她跟在后面,看着妈妈和那个男子走进一家漂亮的餐厅,后来妈妈出来找到她,给了她两百块钱让她去别的地方买好吃的原来妈妈不是不认识她,只是不认她而已。
再后来
记忆中很多事情浮现在脑海中,人越大越察觉到自己的孤独,也越明白,人要靠自己的努力,余生才能好好过下去,旁人的帮助,归根到底是情分,不是本分。
她不是觉得自己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而是觉得,自己不能奢求而已。
“还没醒呢,世子哥哥,要不你让许姐姐再来把一次脉,看看云舒姐姐的身体情况好不好?”几净窗明前,宁潇看着退烧后仍然还在昏迷的谢云舒,一脸担忧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沈景晗说着放下手中的书册,走到床边,将锦被一角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两指并拢往上一搭。
额差点忘了世子哥哥也会些医术呢!宁潇在背后吐了吐舌头,见人把完脉将被子盖好后一言不发,便眼巴巴问道:“怎么样?”
“还好,脉象没问题,再等等吧,你要实在没事,就去看灶间看药煎得怎么样了?”
被‘嫌弃’无所事事的宁潇‘哦’了一声,嘟了嘟嘴转身出去。
沈景晗见人离开,偏头看着床上沉睡不醒的人,沉默片刻,手缓缓放下锦被中
突然似乎察觉到什么,沈景晗的手蓦然收回,望向门外,而没有看到那瞬间床上人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好似要苏醒的样子。
“哈哈,父皇,儿臣就说景晗金屋藏娇了,您还不相信,如今可是铁证如山了。”一道爽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语调语气,听得沈景晗微挑俊眉。
一行人还未进门,沈景晗早已大步走出,恭敬跪拜在地道,“臣参见陛下、太子殿下。”
永安侯府,经过一晚上加一上午的休息,谢云柔的精神总算恢复过来,不再草木皆兵、一惊一乍的了,一旁衣不解带伺候的姨娘柳氏见此连‘阿弥陀佛’了几句,松了好大一口气。
“怎么样?哭了半宿,头还晕不晕?”柳氏一脸担忧问道,手里接过一旁丫鬟的茶,亲自递给女儿。
谢云柔接过喝了一口,有些苦涩,倒是提神,“不碍事,有姨娘在身边就不怕了。”
柳氏听罢一笑,又想到什么,旋即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这好端端出门拜个娘娘乞巧,谁知会遇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山贼,还好你和三小姐命大躲过这一劫,看来下次出门,得多捐些香油钱求佛祖观音菩萨保佑才是。”
谢云柔听着笑了笑没说话,也就自己姨娘整天将那些神佛挂在嘴边求庇佑,也没见日子有多好,再看看原姨娘,一天到晚撒娇矫情,却那么得父亲宠爱,再说了,这次若非三姐姐保护,自己也不会安然无恙,跟那些神啊佛啊的有什么关系?
也不知三姐姐怎么样了?而且没想到,三姐姐的身手竟然那么好
“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啊。”谢云柔被柳氏放在眼前乱晃的手吓得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的确很幸运,若非遇到三姐姐带我躲起来,后来安王世子又及时赶到,怕是都回不来见姨娘了。”
“呸呸呸,姑娘胡说什么呢。”柳氏连连啜了几声,又见谢云柔的贴身丫鬟茴香端了碗药进来放在一旁晾着,叹道,“只是可惜了燕儿,年纪轻轻就去了。”
“是呀,还有燕儿,当时也多亏了她的保护!茴香,你回头从银匣子里拿十两银子给燕儿家,就当主仆一场,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谢云柔嘱咐丫鬟道,之后摸了摸那冒着热气盛着汤药的药婉,微微灼热的温度从指尖游走到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当日之事,究竟如何,到底只有她一人知道而已。
谢云舒小小呻吟了一声,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却又在下一刻合上,还是觉得很疲倦,虽然思维已然缓缓苏醒。
这是在哪儿?不是府里,寻柳和飞柳呢?恍然间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
沈景晗木着脸,眼睁睁看着当今天子,皇伯父晋元帝踱着步子掀开内室的门帘往里面看了看,再走回来坐在堂上,皇太子则一脸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边打量边啧啧出声,这做派跟街上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别?他心里默默吐槽。
晋元帝一坐下,看堂下两人大眼瞪小眼这么互相对望,颇感有趣,开口调侃道:“若非当日安王妃生产是在宫外,朕看真要怀疑,她是不是把朕的皇子抱走一个了,看你们俩这一模一样的做派,哪像堂兄弟,就跟亲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