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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世涛和景泰蓝小凳子上排排坐,鬼鬼祟祟看三人间暗潮汹涌。
景泰蓝和麻麻失散又回归,满心欢喜要扑到麻麻怀里叙述别来经历的,不想麻麻也就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了他不要轻举妄动之后,就只顾着和李扶舟说话,景泰蓝不明白关系的亲疏有时候未必放在表面,小小的心里顿时充满委屈。嘟着嘴,小手指在腿上划爱。
邰世涛却眯着眼睛,看看李扶舟,看看容楚,再看看太史阑,眼神里渐渐写满不满。
“喂。”他捣捣景泰蓝的肩膀,“他们一直这样缠着她吗?”
“是呀。”景泰蓝托着下巴,嘟囔,“……都和我抢麻麻。”
“我没想到夫子是这个身份……”邰世涛眼睛发直,喃喃自语,“当初在安州,他只是偶尔来指点一下我文武之艺,没想到……”
“都是坏人……”景泰蓝沉浸在愤恨的情绪里。
“不能这样……”邰世涛说。
“不能这样……”景泰蓝说。
“都不适合她……”邰世涛深思。
“我才是最好的……”景泰蓝握拳。
“我要阻止……”邰世涛皱眉。
“好呀好呀……”景泰蓝拍手。
“给她找个适合她的人……”邰世涛仔细思考,“不要高位者,高位者腥风血雨过惯,无人间真情;不要江湖巨霸,江湖上纷扰杀戮比朝廷尤甚;姐姐和国公先生相处,得多多少麻烦?不要,不要。不需要太优秀,不需要太有钱,不需要太聪明,只要人品正直、宽容厚道,全心爱姐姐就好……是了!”他兴奋地一击拳,“这才是我理想的姐夫!”随即又目光发直,叹一口气。
“好呀好呀……理想的……啊?”
……
太史阑才不知道就这么一刻,那两个“晚辈”已经自作主张,把她的“终身大事”给决定了。
她只是觉得,男人好烦,果然好烦,更烦的是,容楚在这次事件之后,对她态度已经有所不同,昭显出更多的占有和亲昵,而李扶舟,以往的若即若离也有了变化,似乎终于坚定了心意,又似乎想要挽回什么,在容楚表现出排斥时,已经不似以前一般,表示出沉默和退让。
她开始考虑,要不要提前去昭阳城授勋……
太史阑用神一般的速度解决了药,两个男人也没有了争的理由,李扶舟微笑告辞,太史阑没有再留,留下来再看他们唇枪舌剑吗?这对李扶著伤也不利吧。
容楚还赖着不走,邰世涛忽然笑眯眯地过来,充分表达了对国公的思念和孺慕之情,缠着他讨论兵法军事战局以及为人处事等等,问题很多,表情很认真,充分体现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的求学若渴的精神。
他唐僧一样碎碎念碎碎念,容楚终于怕打扰太史阑休息,拎着小子出去了。
他出去时,眼神恨恨,不知道在恨谁。
他一出去,景泰蓝就爬进太史阑怀里,蹭啊蹭的细说别来衷肠,尤其是亲手揍了几个人的丰功伟绩,那是一定要和麻麻好好说一说的。
太史阑被景泰蓝缠住,也想知道他的经历,是怎么和邰世涛混到一起的,母子俩头靠头唧唧哝哝。
莲池上华亭上,容楚和邰世涛一旦出了门,一个不再是吃醋的男人,另一个也不再是求学好奇的少年。
俩男人都神色微沉,眉目肃穆。
“世涛。”容楚负手凭风而立,衣袖飘举“我知道你怎么出上府大营的,不管如何,要先谢你仗义出手,若非是你发现西番密道,炸掉了那批支援的火药武器,又堵住了密道口,只怕那晚我们对西番的夜袭,不能有那番成果,我也未必来得及救太史阑。”
“她是我姐姐。”邰世涛扬起脸,少年眼神清透,浮沉淡淡傲气,“我也要在此,感谢国公不惧后果,借兵夺权,夜袭西番,救下姐姐。”
容楚转头看了他一眼,看那少年倔强的神情,轻轻一笑。
“你们虽是半路姐弟,但有时候……还真像。”
邰世涛深深吸一口气,“我出上府的时候,曾和总帅说,有种射死我在马上,头向北严!现在我依旧要和国公您说,我姐姐我一生护佑,国公若真能一生不与姐姐为敌,邰世涛亦永不与国公为敌,但凡国公需要,必定全力供您驱策。但若您对姐姐造成任何伤害,邰世涛纵然势单力薄,身在天涯海角,也必,不死不休。”
少年每个字坚决而清亮,震得脚下水纹层层。
容楚轻笑了一声。
“说这么杀气腾腾干嘛。”他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邰世涛一眼,“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许多事应该认真在表面,敷衍在心底;许多事则应该敷衍在表面,认真在心底。”
邰世涛默默咀嚼着这句话,半晌诚恳地道:“是,我太年轻,我怕我不能好好保护姐姐,反因为历练不够,早早葬身官场,因此,我愿国公,有以教我。”
“真心吗……”容楚似乎还在专心地看眼前的花。
“此生这个问题您不必再问。”
“那好。”容楚转身,“世涛,上府边乐成很喜欢你,连你私自带兵出营都替你找了个理由遮掩了,你已经无罪,再加上这次发现密道的大功,以及总帅的抬爱,你在上府大营的前途,必然光芒万丈,可我今日要问你,如果为了你姐姐,我要你放弃,不仅是要放弃到手的锦绣前途,你还会失去到手的军功,会被重重问罪,会一落千丈,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