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狼墨惊疑,睨着怀中江晴,问道:“她如何呢?”
沉思着,绿茶这人他印象并不深,性子扭捏并不讨人喜欢。哪怕在部族中,喜欢她的人也不多,更遑论与她接触。
“你小心些她,她这人不简单。”江晴抿着唇,那日听来之事不好解释,并无证据。她不能凭空构陷绿茶,担心狼墨会吃亏,便忍不住开口提醒一声。
“为何这样说?”狼墨敛起慵懒,沉声问道。
江晴摆了摆手,说道:“听到些不好的事,不过暂时不清楚,你先别问……小心些这人,顺便提醒狼泊和凛两人,别大意,以免吃了亏。”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绿茶不简单。
能十年如一日隐藏真性情!
光想起就觉得可怖,这般心性足以叫人防备。
狼墨谨慎着点点头,江晴不会无的放矢,虽然不懂她何处听来消息。总归是将此事记在心上,睨着身边含笑打招呼的族人,两人不在交谈。
“这是去哪了?”罗珊逗趣道。
眨着大眼睛,偏黑的脸上漾着开朗的笑容。满眼精光打量着江晴两人,那样子似恨不得把脸都贴上去。
江晴柔柔一笑,拍了拍狼墨的胳膊,示意他松手放她下来。
站定,伸手掐了把罗珊的脸蛋,笑道:“去看烧制的那批陶器了,怎么今儿这般关心我了?”
“那批陶器烧成了?”罗珊一惊,声音不自觉加重。
一时间,空地众人都转过身,侧脸望着几人。陶器烧制成功这事,清尚未来得及说,罗珊声音高昂,众人俱都听清了。抬眼,望向江晴,眼眸不由得透着一股子热切劲儿。
“烧成了!”江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下午,我准备人开始挖掘陶窑,让清姨安排人捏制泥胚,待房屋建成后,家家户户都能用上陶器家具。”
江晴话音刚落,霎时空地上空爆发出整耳欲聋的欢呼声。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些天每到吃饭时,众人的眼光就紧紧地盯上篝火架上那几个大陶罐。死命地吞咽口水,渴求之意不言而喻。
伸着手,想碰又不敢碰。
女人还好些,时不时伸手摸两下陶罐。男人就惨多了,他们劲道重,下手没个轻重,陶罐又是部落的珍物,每次都只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陶罐。
别说碰,连走近几步观看,都小心谨慎。
唯恐一个不小心,碰坏了这些珍物。
无事休憩时,孩子们都不敢在空地闹腾,他们知道陶罐的珍贵,担心会磕磕碰碰撞到陶罐。好在桃源够大够宽敞,就算不在空地玩闹,他们也能在别的地方找到嬉闹的地方。
见族人狂喜,清大声道:“江晴说得没错,陶器烧制成功了,是用普通沙土烧制的。已经检查过了,可以使用。”
清这席话,彻底安定了他们的心。
狼泊小心揽着雷丁,走近,问道:“普通沙土能烧制陶器,那粘土还需要找寻吗?”这两日,他们一直在外面搜寻粘土。昨儿,雷丁身子不适,今天他做主让凛带队外出,他留在部落照料雷丁。
江晴点点头,说道:“继续找寻粘土,粘土烧制出的陶器,不仅光滑美观,且更为牢固。”
顿了下,又道:“除却找寻粘土外,试试能不能找到亚麻和棉花。兽皮厚重,夏天穿着极不舒服,冬天贴身又不保暖,我们要找寻新的植物用以纺织。”
齐民要术卷1总论耕田和收种,卷2则为豆、麻、麦、稻、瓜、芋等,而后江晴尚未翻阅,此书虽为译文,可都是文言文。江晴看着颇为吃力,不敢妄下断论,连蒙带猜解读着。
好在,小时候曾跟随猪场范姨上山下田,对农家之事熟稔于心。否则,若是换作他人,还真是两眼一瞎,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亚麻和棉花?”狼泊惊诧不已,看向一旁狼墨。但见狼墨摇了摇头,很显然这两者是何物,他也不知。
而其余众人,俱都严阵以待,敛神屏气。望向江晴,不知不觉间连呼吸都放缓了,知道每次江晴开口,都能教会部落难得的事物。
“你们曾见过氏族身上穿戴的麻衣,麻衣便是由亚麻纺织而成,当然除却亚麻,养殖桑蚕也能纺织。只是,这蚕不知该去何地寻找,找寻亚麻要简单些。”江晴抿了下嘴唇,又道:“至于棉花,若用来填充在亚麻纺织出来的麻布做成的麻衣中,即便是寒冷的旱季或是严冬都能用以御寒。”
听之,众人霎时失了神。
用着敬畏的眼眸,虔诚望着江晴。
氏族身上穿戴的麻衣,这事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奢望太高,他们连肖想都不敢有。然则,今天江晴突然告诉他们,若能寻到亚麻和棉花,他们也能穿戴上氏族身上的麻衣。
顿时,不少老人纷纷落泪。
竟朝着江晴跪拜了下去,高呼道:“神使!”
不多时,竟传染了部族绝大多数人,纷纷下跪朝着江晴叩拜了起来。江晴惊愕了,吓了一跳不自觉往狼墨身后躲去。
狼墨深深地望着江晴,幽暗的眸子粘稠不见半丝重彩。唯有紧紧地拽住江晴的手,才能确定这人近在眼旁。
不远处,浅婆婆与清相视一眼,恍然大悟。此刻她们才真正明了,为何那日江晴不愿将先祖的遗物交出去!
“让狼墨好好待江晴,万不可亏待她!”浅婆婆沙哑着嗓子,沉声交代清。有江晴在,何愁部落不能壮大?
兴许,要不了多久。部落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