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似一把太日仙剑,劈开了默默的夜幕,漫天星斗渐隐渐消,不见踪迹,此时的九宸洲比之黑夜还要寂静,周遭都不见通灵鸟兽活动。
凌空之上,白戚峰灵光裹身,悬浮虚空之中,目视山中飞旋的赤色烟霞,神色有些忧虑,他觉出有股淡淡的妖气在隐伏,藏匿在这片山川间,当即唤醒了一帮人等。
“昨夜异象,既然能吸引我等前来,必然也会有道行不浅的异族察觉此处奥秘,该是时候上路了”白戚峰召集几人前来,自怀中掏出一张灵光玉莹的山图宝册,展开而来,他指向一个光点,慎重道“我们身处这里,周围净是一些险域绝地,无法踏足,唯一的安全路径,莫过八百里外的山涧可通行,也正是昨夜言谈道的赤角大龙所在之地”。
这是云辰等人第一次见到的完整九宸洲山图,标志的山川与河道,详细清晰,地脉流动的走势也有记载,他们甚至观测到来时的路途,那条条灵线发红,有着警示之意,是绘图之人用生命所载,他等竟然真的避开了绝地,九死一生的走到了这里。
薛涛与千玉暗暗沉了沉气,有些庆幸云辰神觉超凡,这一路他们全凭着对方预判生死之能,躲过一次又一次险境。
几人中,莫过云辰对山图看的最为仔细,仿佛要把整张山图,深深烙印在心中一般,他眸子顺行着几条少有的生路,又看了看白戚峰所指之地,随之疑问道“前辈!我们行径的路线是否有误,怎么感觉是往九宸洲深处走去?”。
白戚峰闻言,面上愕然一惊,这图稀世少有,当世绝顶仙门也不可见,如不是他白家自古真传,又有族中诸多高人探寻、补缺,怎会有此宝问世,而他只是展开了四方一角,便让这少年看出一二,怎能不惊。
念及此处,他瞬间改了口,解释道“百死存一生,先人所绘山图,正是有此用意,那中域边缘有一处古来修建的传送阵,至今完好,还可堪用,这便是我们的生路”。
云辰口头不说,但心中决然不信,这说法太过牵强,他虽有心想看完整山图,但白戚峰没有丝毫完全展开的意图,为防他生出嫌疑,只得顺其意,不再逼问。
“你这小子,还敢质疑我族叔,若不是同为人族,我定将你留在此处,慢慢等死”白家的另一位男子,白雷怒吼一言,拾手推开了云辰,宽阔的背脊遮住了其视线,似乎真怕他看出端倪。
薛涛有些怒色,刚欲上前,便被云辰紧紧拉住,后者微微摇了摇头,淡然笑了一下,不愿多生事端。
“好了,不必要的争执不需有,我等还是赶紧赶路吧,我观山中妖气弥漫,定是有大妖关注了这里,快些离去才是上策”白戚峰背过身去,冲白家几人使了个眼色,不知是和用意。
众人都明白此地不适合争辩此事,也不愿于此事上,再逞口舌之较,各自简易整顿了一番,便起身顺着白家来时的路线,越岭行径。
九宸洲外围万里路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原本对于修道之人,不过几日功夫就可飞越,但此地太过凶险,谁也不愿触犯一些未知的禁忌,只得徒步谨慎而行。
翌日、雷雨兮兮,由天穹倾泻而下,似断了线的帘珠,一颗一颗豆大圆润,轻灵的滑落在树叶与草花上,冒着淡莹莹的光泽,浸润这方水土灵物。
这场来自山泽水气的雨季,蕴藏了磅礴的八地灵气和稀有古气,又糅合一股难以言明的力量,外界难得一闻,更别提一见,若灵母之雨一般,让浸者得受造化,可成灵道根基。
于这雨天,白家与云辰一行人,栉风沐雨,踱步在雨瀑中,并未施展灵力护体,宝蚕编织的玉衣已然浸湿,一圈一圈泛着灵光涟漪,他们的灵体自主吸纳着雨中精气,永不厌倦,极为贪恋这种恩赐。妃本蛇蝎:轻狂三小姐
这股甜气清新,味似蜜汁,细细一闻又略微有些甘苦与清寒,极像一朵傲立绝顶雪山的冰莲,惹人意动。
云辰从修炼的意境中走出,他抽动着鼻子,用力嗅了嗅弥漫在雨中的气味,霎时肌体中一缕无垢之光闪过,神魂猛然一震,驱除些许污秽杂质,明净了不少。
这种情况不止是云辰在经历,其余的众人也觉察出这香气的不凡,光闻这股气息,就可明净垢身,很难猜测,如要寻到根源,夺取这一造化,究竟会发生怎样的蜕变。
“不会错的,这股药香的神效,跟族中供奉的古药“九灵丹葫”如出一辙,似乎药力还要强上许多”白戚峰语态有些癫狂,神色焦急的目扫四野,他扶摇直上,驾驭着一片彩云,冲入苍穹,手捏一式繁琐的指印,丝丝灵光金线由面皮向双目汇集,眸子绽放一抹极致宝光,望穿了百里境域。
在其眼帘内,山地一望即穿,透石越土,无法存秘,一切蕴含灵气的东西,皆无所遁形,几株药龄不短的灵药、深埋厚土之中的灵晶、蛰伏山岳的妖兽,乃至地脉之灵都一清二楚。
可这些稀有之物,皆无法让之看上半刻,他一扫而过,把目光锁定在南方的一座峡谷中,让人奇怪的是,以他此时的目力竟望不清那里的一切,有神秘的脉络纹路垂挂在整座山谷之上,自成章法,冒着绿油油的辉芒,阻隔了一切探视。
“那里是?”白戚峰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那里的秘力竟可阻扰一个灵道巅峰的目法,绝对是一个不俗之地,应当藏有一株隔于世间的古药。
念此、他掠空而下,掀起